()“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薛思琪不依不饶,“我没空等你十天半个月!”
廖杰揉着胳膊,盯着上头赤红的一个牙印子,点着头赞赏的道:“牙口不错!”话落放了衣袖在炕上坐下来,挑眉看着薛思琪,“好,你说。”
怎么变成她说了,方才明明是他开口要谈什么补偿条件的,薛思琪怒道:“我的意思很清楚,咱们和离,我拿了我的东西走人,往后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来。”
“成啊。”廖杰点着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补偿一类的事咱们在和离书里可以再补充进去。”
薛思琪看着廖杰,没有说话。
“笔墨纸砚。”廖杰盘腿坐在炕上,“本官现在就写!”
薛思琪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透心凉,可她还是转身拿了笔墨纸砚铺在炕桌上,坐在对面望着廖杰……
她有她的骄傲,既然不能生育是她的问题,那么她就不能阻挡了他的路,也不愿意被他怜悯苟活一世。
所以,她要和离,她和廖杰成亲时是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走的时候她也要干净利落,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可是,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似的,疼的她喘不过来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孙继慎,当初和孙继慎分开时,她也很痛苦,可那份痛苦比起此刻来不足万一。
罢了,罢了,好聚好散吧,没有她占着正妻的位置,廖杰很容易娶到继室!
薛思琪看了眼廖杰提笔沾墨,一副认真思索如何下笔的样子,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她不想看,等廖杰写好她按了手印便成了。
至于爹娘那边,该怎么罚她都愿意。
薛思琪平时坐着的时候不是东倒西歪便是盘着腿,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会儿她板板正正的坐着,腰背笔挺,阖着眼睛满面坚毅。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笔在纸上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忽然,薛思琪额头上被人拍了一下,声音很响力道很大,她大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纸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跟门帘子似的垂在眼前。
“廖少仲!”薛思琪怒喝扯了纸下来,目光一转朝廖杰看去,廖杰哈哈大笑歪在炕上,“臭丫头,你这样太可笑了。”他好像真的觉得很好笑,笑的前仰后合的。
薛思琪磨牙收回目光落在纸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纸上写个几个大字:“想和离,美的你!”
“廖少仲。”薛思琪将纸揉成一团砸过去,指着他道,“你戏耍我。”
廖杰腿一伸将炕桌扫在了一边,人已经移了过去一下子将薛思琪扑倒在炕上,摸着她的屁股就狠狠的抽了几下:“臭丫头,就你这脾气,这世上除了我能忍一忍,难不成你还能再嫁一回不成!”
“你给我起来。”薛思琪的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咬牙切齿的道,“你再动手我和你不客气了。”
廖杰嘿嘿一下,又抽了几下:“你想怎么不客气。”又道,“和我和离,门儿都没有。”话落,摁着薛思琪的脑袋,寻着她的唇就了吻了下去,薛思琪左摇右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廖杰吻了许久,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笑呵呵的道:“你到底长没长心,我就是三年养着小狗,也养熟了!”又道,“你倒好,说和离就和离,你根本就没心没肺。”
薛思琪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没心,我是为你好,我占着位子却不能生,以后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你还反过来怪我。”又磨着牙,“咱们好聚好散,谁也不欠谁的。”
“怎么不欠。”廖杰压在薛思琪身上,“我当初是多风流倜傥的少年郎,被你霸占了三年的时光,你瞧瞧我现在这模样……”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不欠,你欠的多了。”
薛思琪很想啐他一口,但离的这么近,她怕口水落在自己脸上,忍了又忍:“你三年时光,难道我不是,你是不是男人,这种话也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廖杰没有脸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你得补偿我。”
又是补偿,薛思琪推着他:“什么补偿!”她真想抽他一巴掌,廖杰却是笑眯眯的凑在她耳朵边一字一句道,“继续做我媳妇儿。”
在一起那么久,打打闹闹时候居多可也有甜蜜的时候,薛思琪还从来没有脸红过,可是这会儿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什么意思。”
“蠢!”廖杰叩了薛思琪的额头,“走,跟我回家去,你几天不在,家里乱死了,我也好几天没饭吃了。”话落就炕一滚翻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见官袍皱巴巴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嫌恶的很。
薛思琪愣愣的坐起来,想了好一会转头看他,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问几遍?”廖杰道,“我说跟我回家,以后闲了想吵架就吱一声,我奉陪到底。但不要没事儿就玩个离家出走,把和离挂嘴上,下一回我可没空了啊。”
薛思琪听明白了,她哼了一声转头过去,低声道:“我不回去。”
“你说你闹什么。”廖杰拿脚踢了踢她,薛思琪转头过来大声道,“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你不知道吗?以后你都不会有孩子!”
廖杰莫名其妙:“知道啊。”又道,“我又不喜欢孩
又道,“我又不喜欢孩子,不能生更好,省事儿!”
薛思琪瞪眼:“不想生和不能生是一回事吗?”又道,“廖少仲你不要可怜我,我薛思琪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更讨厌别人施舍的怜悯。”
“我闲的是不是,还怜悯!?”廖杰翻了个白眼,“你以后没事儿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得空做做绣活也可以,瞧你那针线做的,我都看不下去。”
薛思琪大怒,抬脚就去踢他,廖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怎么着,还想动手?!”
“廖少仲,你太可恶了。”薛思琪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廖杰眉梢一挑笑眯眯的道,“是,是我可恶!”
薛思琪抬着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撑在炕上,她瞪着廖杰,瞪着瞪着就哭了起来,不是呜呜咽咽默默流泪,是嚎啕大哭,声音之大连幼清在房里都听到了。
廖杰吓了一跳,她和薛思琪打闹比这过份的还有,可她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一回,他收了调笑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