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警察到来，整个酒店十楼被封锁，警方暂时征用同层某个会议室当了临时审讯室，相关人员被一一叫来问话。
降谷零暂时没有参与询问，他待在死者房间的卧室里，戴着手套在死者留下的那台笔记本上敲敲打打。
偶尔会有大阪警察经过门口，他们停下来瞥一眼他的背影，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接着继续现场侦查工作。
降谷零对他们的态度置若罔闻，只耐心操作眼前的电脑。看着缓慢破解的文件夹，他眉头微皱起。
“降谷先生。”
听到属下的声音，降谷零手上工作不停，甚至头都没抬：“松井市长和铃木董事长怎么说？”
“市长那边联络到了他的秘书，但是……”风见裕也有些为难，“他说市长已经向媒体公布了行程，如果出尔反尔，很容易影响市长的形象。”
“至于铃木董事长那边还没有决定，董事长本人有意愿推迟，董事会其他成员不乐意，他们正在讨论……”
日本近年刑事案件增加，为降低对其他人的影响，只有爆炸、火灾等波及太大的事故才会强制取消活动，普通杀人案不会。
比如某个餐厅发生投毒事件，在警察把尸体抬走、犯人带走后，餐厅人员洗洗弄弄，一小时后就能恢复营业，顾客都不会太在意。
何况，死者的死和美术馆或铃木集团有没有关系都难说，其他人就更不会为此停止预热那么久的活动了。
降谷零早预料到会这样，他回头去看自己的属下，注意到他手里的物证袋：“那是死者的东西？”
风见裕也举起袋子：“是的，其他几位住客见过他拿着这个到处拍摄，但里面的储存卡不见了，他的手机也没找到。”
“另外大阪府警察去调阅酒店监控，发现其他楼层监控一切正常，只有电梯内以及十楼的监控坏了。”
说到这里，风见裕也扫向降谷零的脸色，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问。
“降谷先生，他的死……会不会和之前调查的那些人有关？”
“……”
降谷零的眉头皱得更紧。
……
公安作为情报机构，不止负责调查危害国家安全的人或犯罪组织，日常也会关注可疑的外国人，以及和外国有可疑联络的本国人。
比如寒川龙，他是近期公安盯上的目标之一。
原本他是战地记者，几年前中东发生战争时，他曾被派往前线，那时他拍摄的照片“废墟里的孩子”还拿过国际摄影大奖。
在那之后他选择辞职，当起自由职业者，这几年里他在日本境内跑来过去，在业内小有名气。
公安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前不久刚写了一篇关于海上自卫队的网络报道，还拍了不少军舰内部的照片。
不止如此，公安发现在好几年前，寒川龙的账户和几个俄罗斯银行账户有大额资金往来，其数额之高，远远超出一个普通摄影师的报酬范围。
这么可疑的家伙，怎么可能不查？
心里又过了一遍寒川龙资料的降谷零顶着属下的目光，问起另一件事：“那边的询问工作怎么样？”
“这层其他几位住户基本都问了，也检查过他们的房间，跳过了那位俄罗斯秘书官和青柳彬光先生。”
降谷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寒川龙疑似向外国不明势力出卖情报，现在遭到不明人士枪杀，而这次他同行的人里，就有两名其他国家的外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