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郝仁还是很佩服范仲淹的。当初窝在小林村的时候,为了今后的发展,以及更好的了解天下大势,
那时候的没少的看有关这个时候的一些史料和书籍。
对其中关于范仲淹的记载印象尤其深刻。
且不提幼年时随母亲改嫁随继父朱姓改名为朱说,长大后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又认祖归宗把名字改为范仲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范仲淹从小读书十分刻苦,经常在山上的寺庙里寄宿读书。那时,他的生活极其艰苦,每天只煮一碗稠粥,凉了以后划成四块,早晚各取两块,拌几根腌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是一顿饭,吃完继续读书。后世便有了划粥断齑的典故,也正是这种对清苦生活毫不在意,把全部精力放在书中,以读书为乐趣的精神。才使得他后来得以考中进士。
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春,范仲淹通过科举考试,与好友滕子京一起中榜成为进士。
正式的踏入了官场。
范仲淹在民生的治理上自是有一番心得,以至于每到一地,都政绩斐然,造福当地,
这一点从刚才他口里的苏州治水一事也可见一斑,所到之处,修桥铺路,挖河补堤,大兴教化,民众多受其利。
但最让郝仁记忆深刻的还是范仲淹刚正不阿,敢于直谏的战斗精神!
简直是战天斗地,无惧任何对手!
天圣六年(1028年),母亲亡故服丧三年结束的范仲淹。经过晏殊的推荐,他荣升秘阁校理。秘阁设在京师宫城的崇文殿中。秘阁校理之职,实际上属于皇上的文学侍从。不但可以经常见到皇帝,而且能够耳闻不少朝廷机密。对一般宋代的文臣而言,这是一条仕途飞黄腾达捷径。
往往安安稳稳的熬上几年,就能够平步青云,但是,显然范仲淹不是这样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人。
范仲淹的第一枪,就对准了垂帘听政的太后刘娥!
他发现仁宗皇帝年已二十,但朝中各种军政大事,却全凭六十岁开外的刘太后一手处置,而且,听说冬至那天太后过寿,仁宗要和文武百官一起,在前殿给她叩头庆寿。范仲淹认为,家礼与国礼,不能混淆,损害了年少的君主赵祯皇帝尊严的事,坚决不能干!
他特上《谏仁宗率百官上皇太后寿奏》之奏疏,以“王者尊称,仪法配天”为由,认为“皇帝率百僚上太后寿”,“于礼不顺”,无疑将“开后世弱人主以强母后之渐”,皇帝向太后上寿,则“于闺掖以家人承颜之礼行之可也。”
内容很简单,你赵祯私下里在后宫怎么对着刘娥行礼都不为过,毕竟那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百官面前,你官家的威严不能丢,跟着百官一起向太后行礼,不成体统,不合礼法!
这一奏疏自然惹得刘娥大怒!
她命人将范仲淹的奏章直接交给宰相们,意思是看看你们用的是什么人,这人说的是什么话,想看看宰相们如何处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范仲淹!
这使得当时任资政殿学士、兵部侍郎的晏殊大为恐慌。他匆匆把范仲淹叫去,责备他为何如此轻狂,难道不怕连累举主吗?
晏殊也不知道是气昏了头还是振有此意,竟然说“尔岂忧国之人哉?众或议尔以非忠非直,但好奇邀名而已。”
这就有点诛心之语了,说范仲淹忧国是假,邀名是真!
晏殊对范仲淹有举荐之功,虽然他这话鸿硕的难听,完全是因为怕连累到自己,
但是范仲淹还是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
甚至怕解释不明白,更连夜奋笔疾书写下《上资政晏侍郎书》,坦陈自己所作所为的原因!
其中有一句,“信圣人之书,师古人之行,上诚于君,下诚于民”,明言自己:“事君有犯无隐,有谏无讪,杀其身有益于君则为之”。
郝仁当时看书时对此记忆颇深,结合后来范仲淹的亲身经历,这句若是对君王有利宁可舍弃性命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与感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