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崔家父子俩在县衙大牢里见面了,看着衙役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他们放在相邻的两间牢房,已经不怕二人串供了,崔父心里更加的凉了。
看着往日神采飞扬嚣张跋扈的儿子如今披头散发的狼狈的在那里一言不发,崔举喊了半天,崔大志才算是有些反应。
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睛里立刻恢复了神采,踉踉跄跄的跑到了中间的木头栏墙处,把手从缝隙中伸过去想要抓住自己的父亲一般,嘴里急切的问道:“爹,你总算来了,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么?快,快,带我出去。”
崔大志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没注意到,他爹在的位置不是在牢房外,是隔壁的监牢。
“志儿,你清醒一下,为父现在自身难保,咱们崔家上下,所有成年男子,全都被抓来了!”
崔大志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获救出去呢,听到父亲这话,立刻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愣愣的呆立在当场,一时半会的看来是缓不过来了。
崔举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心疼,但是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教训道:“志儿,你怎么能承认自己和梁山上的人有勾结啊?枉我以为他庞策是一位正直清廉的好官,没想到也会行此栽赃陷害之事,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你认罪,你也是啊,这种罪名也敢认的吗?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毕竟是他庞策凭空编织的罪名,你抵死不从,他能拿你有什么办法?至于那些流民之事,还不至于祸及全家啊,我在外面还能想办法给你上下打点一下啊!你啊你,糊涂啊!”
崔大志被自己老爹一通教训,这才回过点神来。想到了这几天在牢里的遭遇,立刻苦从心来,哭丧着像父亲诉苦道:“爹,我也不想认罪啊,可是,他们竟然动手刑讯逼供了啊,他们变着法子折磨我,我,我没遭住,没办法,只好认罪了!你看啊,你看我的手,还有我身上这些伤痕,全是他们折磨我的啊,我,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啊爹!”
看着儿子的手指上的伤痕以及身上被鞭打的血污,崔举虽然心疼,但是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也不能认罪啊,你也不看看他们栽赃给你的是什么罪名啊?!勾结梁山贼寇,那梁山上是些啥人你不知道么?那都是官府贴告示通缉的罪犯,个个身上都有人命,一旦和他们沾染上,能有好下场么?你只要抵死不认,他们没有证据啊!”
崔大志看父亲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些不敢说话,但毕竟都这副田地了,再瞒也没什么意思。
“爹,其实,他们也没算栽赃,我,我确实和梁山上的人有交易,我以为……”
“什么?!”崔举大吃一惊,立刻逼问崔大志道:“你上次提了这么一嘴,我不是给你说了此举不可行么?你,你,你怎么敢的?!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他庞策怎么会凭空栽赃的如此确切,原来是你,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崔大志的意志早就被这几天的牢狱生活给折磨殆尽,此次此刻看到父亲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哭着对崔举说道:“爹,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么?我不过就是做错这么一点事,和他庞策有什么关系啊?他干嘛揪着不放啊,就凭他们家庞云和那郝仁的关系么?不至于啊,我们崔家平时也没得罪他县令啊!”
崔举倒是能捋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可是现在的他心如死灰,不但自己父子俩都锒铛入狱,他们崔家经过这件事也会一蹶不振,再也没有给自己儿子解释的兴致,说了又能如何,现在再教他还有什么用?晚了,一切都晚了!
崔举失魂落魄的不再搭理儿子,落寞的走到了一边,嘴里还是喃喃的只有那一句话,“完了,全完了!”
……
此时的郝仁正在四海商行的后院边吃东西边听庞云在一旁神采飞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