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郝仁还是不明白,庞策只好说明,“抓刘全的时候的那些银子呢,这得算赃物吧?本官得带走。”
郝仁不敢相信的看向庞策,不是吧,县衙这么穷了,这点银子还要拿走?
“可,可是,我让那些禁军把钱给分了啊,人家也不能跟着白忙活啊!”,郝仁只好实话实说!
“什么?那可是证物,证明崔大志和梁山贼寇勾结的重要物证,不然怎么会凭着刘全的一面之词就能定崔大志的罪呢?这钱是崔大志的啊,刘全上哪弄来这么多银子?要是没这银子,这案子不好办啊,弄不好崔大志得无罪释放!”
庞策在一旁故作为难的说道,这可和刚才要置崔大志于死地的时候判若两人。
郝仁心里想着,您老这嘴脸可真是说变就变,为了这点银子,脸都不要了!
“你们县衙就这么缺钱?您老的脸面也得比这些银子值钱啊?!犯不着,犯不着!”
被戳破心思的庞策难得的老脸一红,干脆撒泼耍赖了起来,“我不管,这银子我必须带走!你不知道,这县衙里真没钱了,武二他们的月钱都三个月没发了,连年灾荒,赋税收不起来,朝廷的拨款更是僧多粥少,轮不到咱们这地方,那县衙府库里空的都快跑马了!不然我会舍得这张老脸给你这小辈张嘴?”
郝仁嘀嘀咕咕的说道:“至于么,您们家又不是没有钱,哭啥穷啊!”
庞策一听这话急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家本来那铺子还挺赚钱的,我也是想挪用一些暂时渡过难关,一问才知道,庞云拿走了五百两,我们家铺面的账上都没现银了!你们那商行不是挺赚钱么?啥时候分红啊,我家快揭不开锅了!这一切还不是都怪你,非拉着庞云做什么生意,赶紧拿钱!”
郝仁才不信他哭穷,再穷他家也饿不着,心里说道你们别看现在庞云的五百两你们看着心疼,到时候分红,拿钱能把你们吓死!
四海商行的账面他可是经常查看的,知道有多赚钱。
想了想自己也没必要为了这点银子和庞策在这扯皮。既然银子给邢大勇他们分了,也不可能在追要回来,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自己掏钱把庞策打发了就是了。
回到屋里没多久,偷偷摸摸弄出银子的郝仁就交给了庞策,庞策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难得的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郝仁大吃一惊!
“这次来不光这一件事情,还有事情,你们村的村长呢,找人叫过来,这两天统计一下,把你们村的皇粮给交了!”
“啥?!皇粮不是免了么?咋还交?”郝仁瞪着眼睛问道!
看郝仁这样的反应,庞策倒觉得自己像个死缠烂打要账的无赖了。也跟着吹胡子瞪眼的吼道:“你冲我嚷嚷啥,种地纳粮,千古不变的道理,谁给你免了?”
郝仁被他这么一吼立刻没了气势,小声地嘟囔道:“不是说灾年先不缴纳皇粮么?前两年不就是。”
见郝仁声音小了,庞策也是平复了下心情。毕竟刚从对方手里要了钱,:“前两年是颗粒无收,朝廷自然是不需要纳粮,那不是逼着老百姓造反么。今年,今年你们这不是还收了粮食么。按照律法,还得交一部分!”
很快村长也走了过来,听县令说要缴纳皇粮,村长倒是没什么意外,这事情他前几天就从里长王有财那里听说了。
只不过村长还是试探性的问道:“今年粮食减产,收成并不好,不知道是个怎么缴法。”
这情况庞策当然知道,于是开口说道:“肯定不能按照正常年份算,今年就按照正常年份的一半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