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
眼看形势危机,代善准备再劝,可才说了两个字,就听到‘砰砰砰’的巨响传来。
明军的重炮开始射击了。
在重炮面前,即便是身披三甲的白巴牙喇也不是对手,更不用说一般的八旗士兵了。
数以十计的开花弹、实心弹,转眼之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撤军!”
这回不用代善再劝,努尔哈赤知道该撤军了,刚才有些过于意气用事了。
随着‘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最后面的骑兵调转马头,后军变前军逃命去了。
这下倒霉的反倒是正和辽东铁卫打在一起的白巴牙喇。
想退,也要问问辽东铁卫同不同意。
好在他们也都是精锐,一边抵挡、一边撤退,可人一旦有了撤退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再拼死抵抗。
在明军的火炮欢送下,八旗开始撤退。
等到两千白巴牙喇撤到山下,已经只剩下几百人了。
翻身上马之后的巴牙喇,明军自然追不上去了。
得知八旗士兵撤退,在孙承宗的命令下,明军有条不紊地将车厢里的沙土挖出来,再把车轮装上去,车厢拉到一边。
此时埋伏的士兵也从山上下来,一部分打扫战场,一部分负责警戒,以免努尔哈赤杀个回马枪。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此时努尔哈赤即便是想下令杀个回马枪也做不到了。
在撤退的过程中,一枚开花弹在他的身边爆炸,连人带马被开花弹里装的铁片、铁钉击中。
马匹倒在地上,他本人也跌落马下,疼的晕了过去。
别人抬着上了马,这才回到了赫图阿拉。
近三十里路回去,努尔哈赤面色苍白。
立刻有大夫过来,解开他的铠甲,发现身上中了两枚铁片,一枚铁钉。
铁片都扎进了腰间,至于铁钉更是直接穿进了他的肚子里。
看到这个情况,大夫也吓了一跳,只能给他灌了一些烈酒,然后开始开刀。
当把铁片取出来的时候,大夫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那铁片都生锈了。
两个铁片拿了出来,至于铁钉却不容易取,最后还是有人找了块磁铁来,才把铁钉吸了出来。
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出了努尔哈赤的房间,外面站着的人连忙上前询问努儿哈赤的伤势。
“启禀四位贝勒,击中大汗的铁片和铁钉都有铁锈,而且小人闻着有一股味道,只怕明人不是淬了毒,就是在排泄物里泡过。”
“若是大汗醒来,七八天内情况好转还好,若是情况不见好转,只怕是……”
剩下的话,大夫没有说,不过几人都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只是个废物,滚下去!”
“行了,你们也都别哭哭啼啼的了,进去照顾父汗去吧。”
“咱们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召集一下众人,商议一下这仗该怎么打。”
代善怒气冲冲地骂了大夫一句,随即对在院子里抹眼泪的努尔哈赤妃子们摆了摆手,接着对院子里站着的弟弟们说道。
一群人来到了议事厅,大家分坐两边。
“刚才那一仗,损失情况如何?”
代善率先开口问起了损失的情况。
“阿巴泰、莽古尔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两千白巴牙喇只剩下五百左右,加上阿巴泰之前防守的第一道防线,这一次咱们出动了四万五千人,如今回来的大概三万四千多人,身上没伤的只有不到三万了。”
皇太极没有跟着出征,大军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找人询问战损去了。
“这么说来,咱们六万八旗,如今有战斗力的只有四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