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老无为之治,他就是懒政惰政,就像后世爆火的电视剧中的孙宇宙一样。
任你李达康怎么说,任老百姓怎么有怨言,哎,我就不听,就是玩。
“孙儿一直搞不懂,为何太祖时期可以四面出击、世祖时可以奉天靖难之后还五征漠北。”
“为何现在,只是打了几年便国力不支了呢?”
朱由校没有就无为而治这个话题继续讨论,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其中牵扯颇多,高受,还不给皇太孙搬把椅子来!”
说起这事,朱翊钧就一肚子的怨言,正准备长篇大论,看到朱由校还站在那里,便开口吩咐。
“奴婢遵旨!”
高受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两个小太监搬了一般椅子过来。
高受立刻小心的搀扶着朱由校坐下。
“出去吧。”
高受正准备走到朱翊钧身旁服侍,突然听打了朱翊钧的吩咐。
“奴婢遵旨!”
高受知道,这是人家祖孙要说什么不为人知的话了,当即一边在身后摆了摆手,一边向外面退去。
“退到殿外!”
刚退到门口,高受听到里面又传来一声吩咐。
“奴婢遵旨!”
高受提高了一些嗓音,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觉得朕是昏君否?”
当房间只剩下祖孙二人,就听到朱翊钧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
虽然不知道朱翊钧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朱由校还是立刻给出了回答。
“可是很多人都觉得朕是,朕将近二十年没有上朝,朝中官员多有空缺,朕派矿监、税监到全国各地征税。”
朱翊钧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浮起一抹讥笑。
“孙儿这些年学史,南宋之时朝廷占据半壁江山,每年可收税一万万贯,其中固然有南宋朝廷横征暴敛,可我大明的税收绝不可能每年只有几千万两。”
对于明朝的历史,朱由校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明朝灭亡主要就是没有银子。
“几千万两,你太高看我大明了,去年大明一年税收不过2100余万两。除去藩王宗室、文武百官的俸禄,九边将士的饷银,再加上各地河道工程,别说剩余了,还有数百万两的缺额。”
听了朱由校说的几千万两,朱翊钧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容之中,没有丝毫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各地的藩王、那些有功名的士族,他们一个个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却不用纳税。”
“前朝首辅徐阶,之前不过是一个家中有几百亩田的小地主,当官四十多年,家中田地而是二十余万倾,这个官当得值啊!”
“还有那些边关大将,朕每年拨下上百万两的军饷,真正到了士兵手里的又有多少?!”
“朕不过是让家奴出去,把该收的钱收上来,他们一本接着一本的劝谏。”
“还说什么不能与民争利?!”
“哪个民能占据矿山,肆意采矿无人问津,哪个民能勾结税吏,货物过关不缴纳银两?”
“这些人,一个个张口圣人云,闭口孔子曰,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道德楷模,背地里互相勾结坏事做绝。”
“朕看到他们的脸就觉得恶心,看到他们的道德文章就忍不住想笑。”
朱翊钧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的事情,这一开口就无法收拾,在自己的孙子面前肆无忌惮的嘲弄着朝廷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