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清水和干净衣服都被校尉送到,孟毅便令人将朱国弼带下去清洗换衣。
而此时早已清醒寇白门却突然对着孟毅喊道:
“大人!冤枉啊~”
孟毅听到有人喊冤,不由把目光投向了寇白门的方向,却发现此人就在卞玉京身旁,此时正拉着卞玉京的纤手朝孟毅呼喊着。
孟毅便对田冲示意将其带过来,田冲领命便朝寇白门走去,但再过来时,带来的人却成了卞玉京。
对这变化把孟毅弄的一头雾水,怎么喊冤的没过来,这不吱声的却来了?
卞玉京随着田冲款款来到孟毅身前,对孟毅躬身屈膝行礼道:
“奴家卞赛儿见过大人!”
卞赛儿?她不是卞玉京?
孟毅不由笑问道:“玉京姑娘,孟某虽只见过姑娘一次,但我还是记得你的模样的,何故更换姓名欺瞒于我?”
卞玉京心中一阵无语,这人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调侃于我?
田冲听闻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被孟毅一瞪眼后慌忙上前,在孟毅耳边悄声道:
“大人,卞玉京本名卞赛儿,字云装。只是她自号玉京道人,人们习称她为玉京,故而卞玉京便常以此名示人。但现今大人以官身示之,她自然要报以实名。”
孟毅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卞玉京的眼神不免有些尴尬,便只好转移话题对卞玉京问道:
“那玉京姑娘有何冤情?”
卞玉京刚要解释,田冲却是笑道:
“大人,卞玉京非是抚宁侯府之人,她与侯府中的寇白门情同姐妹,今日只是在此与其作画谈心而已,只是不曾想咱们锦衣卫前来抄家了。”
孟毅看着一脸平静的卞玉京,心中却是一阵无语,怎么哪都有你!上次去李香君那就有你,这次来这也有你!你那么闲吗?
“既然玉京姑娘不是抚宁侯府之人,那自当放你离去,玉京姑娘请自便吧!”
“大人!”卞玉京没有起身离去,而是一脸忧色的对着孟毅问道“大人欲将侯府家眷如何处置?”
孟毅看了看一众家眷后,对着卞玉京道:“国有国法,此事非孟某一人能决。”
看着一脸凄色的卞玉京,孟毅却又缓缓道:“但截留税银之事与侯府家眷无关,孟某自会替他们向皇后太子殿下争取,求殿下对他们宽释。”
卞玉京看着孟毅的神情不似作假,心中顿时一喜,对孟毅的感观也随之一变。神情欢快的对孟毅拜道:“奴家替寇湄儿妹妹谢过大人!”
这次不用田冲解释孟毅也明白了,这寇湄儿便是寇白门了。便笑着对卞玉京道:
“玉京姑娘不必如此,我如此又非因她一人。玉京姑娘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着,孟毅便对田冲道:“派几名校尉护送玉京姑娘回去。”
卞玉京摇了摇头轻声道:
“不必了大人,玉京在府外有马车等候的。”
田冲却是笑道:“府外车马早已被驱散,此时夜已深。玉京姑娘还是由我锦衣卫送一下吧。”
听田冲如此说,卞玉京心中确实有些担心,便对孟毅行礼道“既如此,奴家便多谢大人了。”
孟毅笑着点了点头,见此时朱国弼已经出来了,正看着孟毅与卞玉京谈话。孟毅便对田冲挥了挥手,示意带卞玉京出府。之后便来到朱国弼身前,笑道:
“侯爷,想通了吗?想通了咱们就走吧?”
朱国弼正看着离去的卞玉京若有所思,听到孟毅的话,却也没犹豫,一脸谄媚的对孟毅笑道:
“想通了,只是还望指挥使大人定要为我向太子殿下求情啊!”
“那是自然!”
孟毅嘴上应道,心中却想,那得看你有多少银子!若够多,那便保你一条命也无不可。
于是朱国弼由两名校尉看护下在前边带路,孟毅则带着众人紧随其后。在行至后院花园的一处假山旁,朱国弼上前用力搬开一块假山石后,一条暗道露在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