兲玄宗，潜龙阁。
“掌门，难道我们真的要用炽翎灯去换一个小小的女弟子么？”
几个仙风道骨的长老围成一圈，正满脸肉疼的望着中心一盏发蓝光的羽毛花灯。
“虽然宁颜是老掌门的孙女，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兲玄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人各有命，掌门何苦要同那魔头做交易？”
气质阴鸷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他看了眼主位上的齐玄之的脸色，心下沉了沉。
一旁的白胡子老头附和：
“崔长老说的不假，更何况她自请去魔域做卧底，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传送回一点有用的消息，很难说是不是已经叛变了。”
“是啊，万一她联合魔头骗取我们的宝贝呢？”
齐玄之冷冷打断，“够了，你们以为我想拿这炽翎灯换宁颜那个不思进取的废物？”
他摸了摸桌子上的炽翎灯，重重叹息：
“这一切都是帝君他老人家的命令，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之，你们尽快联络魔域，寻个日子，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打发了长老，齐玄之一人在座位上坐了许久，窗外阴雨绵绵，黑压压的阴云压的人直喘不上气来。
莫名的，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仿佛在说这事情不能再拖了，一旦错过，会产生前所未有的灾难。
他咬着牙，目光阴郁森然，低低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油的灯。”
宁颜晃着空茶杯，刚想给自己再倒一杯，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流不出一滴茶水了。
“……”
宁颜撇嘴，有些肉疼：“太子殿下未免太能喝了些。”，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
君泽听见她这带着淡淡幽怨的话，刚想说什么，就见少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柔软的锦布，折了几下盖在眼睛上。
“我睡一会儿，完事了记得叫我哦。”
宁颜葱白的指尖指着不远处的黑色身影。
少年阴郁的侧脸映在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俊美，指尖一抹鲜血淅淅沥沥的流淌下去，对面是不知死活的巨大食蚁妖兽。
……
君泽咽了咽唾沫，朝着宁颜不知所措的嗯了一声。
他低下头，按捺住不断颤抖的腿脚。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个皮肤苍白的病秧子阴郁少年，一个给人一种“我马上就要嘎了”的感觉的厌世少女，竟然在这充满危险的水云秘境中如鱼得水，如入无人之境……
恐怕他们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难道是宗门内隐藏实力的大佬？负责实地来考核弟子表现的？
君泽觉得自己的猜想不无道理。
姬无咎冷漠垂眸，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地上的食蚁兽，他指着不远处睡得香甜的宁颜，问：“你以前见过她？”
墨发顺从自肩头披散下来，柔软又无害，与他整个人阴森森的邪魅气质格格不入。
食蚁兽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很熟悉，以前有个人那么叫过我，不过她说在自己的家乡，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这个名字，不足为奇，也许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
“滚吧。”
姬无咎慢条斯理的抬起踩着它的靴子，表情恹恹。
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这妖兽没说谎，他才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