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推不厌其烦地,将祖刺史的胳膊拗过来,
“大人大人!在这厢嘞。”
就在这时!羊脂玉忽然把手里纸张一揉,旋即一捻指尖,便蹿出一簇火苗,将其烧成灰烬。
面对众人一片惊呼质问,羊道长微微一笑:
“天机只可远观,不可泄露,话已至此,羊脂玉使命已达,就此告辞。”
元无忧都快笑出声来了,羊道长太救命了,她忙问:“可需我送道长下山?”
祖珽气得直甩及膝大袖,嘶声喝令:
“站住!妖道你把话说清楚,女帝星凭什么出自昆仑?那华胥女霸占西魏自恃合乎周礼,不还是早亡了?她也配?”
颜之推也直咋舌,“华胥国隐居避世多年,听闻储君已死。”
羊脂玉坚定道:“华胥储君未死,且天命所归。”
九品女医师此刻在一旁都听麻了。这几个大男人争吵女帝星一事,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本并未注意陶弘景摹刻的几家太姥、高家兄弟,此时听见言词激烈,也凑了过来,元无忧更不敢吭声了,只好掉头往高长恭身边走去。
颜校书原本只持旁观袖手,耳边听得这句“天命所归”,蓦地凤眼一斜,讥诮道:
“天命?紫微帝星怎会是华胥女子?泱泱华夏,就找不出一个男人了?”
羊脂玉啧声,“就凭尔等这些酸腐话,便知凡夫俗子终究是女娲甩在地上的泥点子。这世上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胜过华胥女子。华夏在华胥脚下诞生,却不允许她踏足文明之争?”
颜之推忍不住道,“你这瞎子,是吃过男人的亏是怎么着?怎倒把男人贬低的一无是处。”
他话音未落,身旁的另一个瞎子便戳了戳他,不耐地呵斥:“瞎子骂谁?”
“……”
元无忧低头瞅见高长恭脚蹬一双鹿皮军靴,高腰细腕煞是英挺好看,还挺合脚,开口刚要夸他,却被他竖指在唇,皱眉制止,“嘘…”
没成想他还挺爱看热闹的。
羊道长白衫泼了几道污痕,孑然立于天地间,与两位朝廷显贵对面而站,被围其中。
祖刺史捋了捋顺着耳侧垂下的蒙眼布条,捻着似哑非哑的糙浑嗓音,讥笑一声:
“哼…!女人历来附庸男人而活,不过是任由男人生杀予夺和交易物品罢了,除了传宗接代还有何用处?你这妖道贼心不死,修这种吹捧妖妇祸国的邪魔外道,怕不是入魔了吧?”
羊道长闻言,忽而抬袖指天,不卑不亢道:
“华胥诞育华夏,女娲创造万物,九州在男人的统治下连年争战,华胥在女人统治下无主自治四方大同!要我说——这天下!就得回到华胥女手里整治一番,方能镇压收服男人的戾气,创造一番男女共治、君圣臣贤的盛世。”
“可她们生来柔弱不能自理!能怀诞便耽误事。”
元无忧生怕他们对羊道长下毒手,连忙凑到前面,站在他身边插了一嘴,
“听闻华胥有鹿蜀秘术,可使男人怀诞,便如上古治水的鲧腹生禹,方才开启王朝迭代,这说明盘古以来便是男女皆可有孕。卑职倒有一疑问:世间男人又想让女人以传宗接代,生育为傲和作为存在的价值,又贬低她们生育是种弱势和累赘的行为,岂不自相矛盾?要我说…那倒不如让执念于传宗接代的男人,自己来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