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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九章 惊悚噩梦(1 / 2)

“……”

心乱如麻,一下子听到了逐客令,龙云挺奇怪的看着面色泛白的少女,话音中带着迟疑:

“上官姑娘,——晶,你……你不要紧吧?”

“恩,我没事了。”

“这个,怎么说呢,刚才你一下子告诉我这么多情形,说真的,我现在还没全想清楚。

但不管怎样,我觉得……一来,你说‘基地’正蠢蠢欲动,要接管世界,你是否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二来,我还想起一件事,你说过,前代文明有‘相空间干涉体’这种装置,可以改变历史,那么,可不可以通过操控这种装置,怎么说呢,把曾经发生过的战争、灾难都抹掉?

这样一来,岂不是——”

“你还在这样想么?不,这不可行。

我可以告诉你,‘相空间干涉体’的确还在,就在这里;但它没有这样的能力,可以从一无所有的世界线里凭空‘产生’我们的时代、我们的文明。而且,浩劫之后,这套装置应该是有了一些缺陷,是的,你的梦中穿越,其实就是它的一种异常运作,所以,我提醒你,穿越时务必谨慎小心。

而且,……龙逸云,你真的不记得?”

“不记得……?

不记得什么,你是说——?”

话说出口,不知为何而一阵揪心,龙云生硬的回答道。

“我规劝你,不,应该是严厉警告你!

不要再产生任何关于‘干涉体’的念头,一点想法也不要有。

如果你真没有一点印象,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但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想知道‘前代文明’是怎样被毁灭的?龙逸云,你听好了,那时候,在‘中枢塔’内的那一刻,我分明察觉到,凭借超能力侵入系统、发送讯号的,就是你,而你发送的意识讯息,就是启动‘干涉体’。

——是的,一点没错,就是你内心恐惧的那种情形:

你,释放了意识冲击,让遥远控制中心的‘觉醒者’思维扭曲、启动装置,抹杀了一个文明,抹杀了一百五十亿无辜者的生命。”

……

夜幕将至,月上树梢,一架孤零零的战机,在缅甸腹地的苍山洱海间飞行。

歼-11B,机身编号红色1207,此时正维持八百五十公里的时速,从超低空飞往密支那。

从缅甸中部的包得温,到北方重镇旁的“503基地”,这段航程,对外界来说是一段秘密,低空高速飞行的歼击机引擎呼啸,雷鸣般声响在植被茂密的大地上回荡,有时接近起伏山峦,庞大的双垂尾战机灵活转向,一边规避扑面而来、轮廓狰狞的险峻山岭,一边维持不到百米的危险高度。

黄昏,超低空,表速超过八百,一切元素都意味着极大的风险。

此时此刻,置身于“梁龙”的宽敞座舱里,一手紧握操纵杆、双眼鹰隼般瞪视夜空,精神高度紧张的年轻人不时扫视MFD,弥合目视观察与地形跟踪雷达的观点差异,他一路驾机低飞、规避技术落后的缅方空情监控系统,同时利用这危险万分的体验,略为压制内心深处疯长的念头。

——不、一切都是幻觉,他怎可能杀了一百五十亿人,这不可能!

一边驾机低飞,甚至从高耸乔木的冠顶掠过,疯狂的念头仍倏忽闪现,紧张飞行中的年轻人不禁皱眉、同时蹬舵拉杆,从一片绵延山脉旁惊险飞掠。

超低空突防般的飞行,从包得温到密支那,即便没开加力,歼-11B的庞大身躯内也灌满了航空煤油,也只能一口气维持不到两小时,这对返回“503基地”来说完全足够,降落后,还可以一并解释战机失踪的几小时是何情况,导航系统失灵,始终滞空盲飞,降落到密支那后油箱见底,差不多就是这样。

然则,一直用超低空飞行刺激自己,避免想起那些惊悚的念头,龙云却无法摆脱噩梦。

证据如此确凿,倘若那一切都是幻觉,即便自己本领再高,也不可能驾驶一架歼-11B在地形崎岖的缅北迫降、毫发无伤,不仅如此,居然还再一次升空,自己的运气和技术简直要逆天了啊,但下一个问题,红色零七号歼-11B的九吨多航空煤油又是哪来的?

幻觉,幻觉还能加油,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心灵深受震撼,甚而不知如何自处,从包得温地下深处离开时,精神恍惚的年轻人大概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最后告别时,回想起来,上官晶的情绪倒是很平静。

毕竟和龙云不一样,此次会面的内容,身为亲历者的少女一早就都知情,更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在神秘基地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更对前代文明的残躯了无兴趣,心静如水的她,只是在曾经的爱人面前一再失态,真到分别时,就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

一切的一切,即便再惊心动魄,毕竟也是三万多年前的旧事……

少女的心境如此,对龙云“该做什么”的询问,也只是淡然的摇一摇头,她告诉迷惘之极的年轻人,自己只是出于一种关心,而借飞行器接近的时机召他来见面,目的呢,无非让他小心,至于外部世界会怎样,“超能力者”会如何行动,她现在一概都漠不关心,似乎连生死都已置之度外。

时间,一切事物的天敌,漫长的消磨让上官晶心如死水。

然而对龙云来说,这显然就是另外一种心情。

午后升空,傍晚时分飞回“503基地”,天边归来的红色零七号让中缅双方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降落后接受体检,随后在两军人员询问下做了一通笔录,龙云确认了MAF刚刚获知的“印度空军强袭机坠落”消息,他接下来在基地餐厅吃了顿饭,又在休息室躺了两个钟头、补了点觉,然后迷迷糊糊爬起来去找PLAAF访问团的负责人。

经历过如此非同寻常的一天,现在,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告假先回仰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