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田咬死不承认有这事,还跟毛蛋娘掐了起来,说她是因他不想娶她怀恨在心,所以故意陷害他。
闹闹嚷嚷的,一直到天黑,也没问出个明白来。
大过年的,也晦气。
邹村长便不由跟徐老头商量起来,“老哥,你看这事……”
说白了,这事要是真的,那还是徐家的事,端看徐家要咋处理呢。
下午间,徐老头已经听孙女说了事情前因了,狗蛋不会听错看错,陈小田这事,做不得假。
但当下他不承认,也不能动用私刑审问他不是?
衙门也封了印,大过年的,抓着这事不放,没得影响心情。
徐老头便道:“等过完年再说吧。”
各家散了去,回到家中,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了。
陈婆子也不让媳妇点油灯,进了门后,让二儿媳把孩子们带灶屋里去待着,
然后让大儿子将门守住,摸着黑也准确无误的揪住了陈小田的耳朵,“三儿!你告诉娘!这事是不是真的?你是要害死咱家啊!”
陈小田依旧嘴硬,“娘你这是说得啥话?我咋会害咱家?这事就是那臭婆娘胡乱说的,为了陷害我!别人不信就算了,你可是我娘,你还不信?”
“就因为我是你娘!你撅个屁股我都晓得你要拉干的还是稀的!你还敢蒙我!”
陈婆子啐了一口,气得头脑发胀,“先才你那模样,就是有这么回事呢!麻溜的,你快告我,那找你的是啥人,给你了多少银子?让你干啥?你都说了啥?老老实实给我说!”
陈老大两个在旁边也是气呼呼瞪着陈小田的方向。
陈小田大喊冤枉,“娘,我真没有啊!啥人啥银子的!我可是冤枉啊!娘你咋不信儿子呢!”
屋里静了一瞬,然后,只见陈婆子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起来,“他爹啊!你咋就那么早死了!留下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三个儿子,累死累活的,可这儿子,他丧良心啊!连娘的话都不听,连娘都要蒙骗了!”
“我苦啊!他爹,你来带我走吧!我不活了!反正你儿子要害死咱家呢!你先带我走,我落个清净!他爹啊!”
她嚎归嚎,倒也知道压抑着声音,保证只这屋里听得到,传不到左右邻居去。
陈老大和陈老二一听她哭,就立马跪了下来,过来喊着娘,又是劝的。
陈小田面色纠结,“娘!你这是干啥呢!”
陈婆子继续嚎,“三儿啊,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从小到大,娘哪有哪儿对不起你的?你大哥二哥有哪儿对不起你的?仗着你最小,那不是啥都先可着你让着你?去年咱逃荒来,你大哥二哥抢了吃的回来,大毛二毛是小孩子,有的吃,也先紧着你吃了啊!做人不能丧良心啊!你咋能害家里人呐!”
“娘!我不能说!说了咱家都会没命的!”陈小田突然吼道。
陈婆子一愣,讷讷道:“啥没命?”
随即心里一跳,又嚎道:“陈小田!你到底在外头都背着家里干了啥啊!你今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就狠个心肠,亲手送你下去找你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