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让拟完旨用过印之后,刘宏便示意张让去安排传旨,并告诉张让,他与曹震有些私密话要谈,说罢,就拿眼神定定地看着张让,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谈话、张让这老货不方便在场,自觉的话就快快退得远远的,不自觉就派人将他轰出去!
张让多机灵的人物,自然是完全揣度到了皇帝的意思,就连皇帝刘宏要谈的内容,也是揣度了个大概,以他与刘宏的亲密关系,若是有刘宏不想让他听到的,那只有立储之事无疑!
毕竟,就连刘宏晚上在哪里快活,几乎都是他说了算,唯独这立储之事,因为他们早已与何皇后站在了同一阵线,因此,刘宏才会避开他。
皇帝刘宏若要立储的话,曹震这个当朝大将军的意见,可是至关重要的,虽然曹震现在被打压了,对自己的嫡系兵马控制弱了,最起码大家都是如此认为的,可莫忘了,大将军本身的权柄就大得吓人:掌管天下兵马大权!即便曹震没有麾下骄兵悍将的加成,他的意见也是至关重要的!
刘宏支开自己与曹震私谈,这让张让的感觉非常不好,原本皇帝扶持皇太后与刘协一方的蹇硕,这就让张让感觉到了危机,如今刘宏的表现,更是证实了张让的猜测。
虽然对刘宏的身体情况、没有何皇后那么明确,可是张让心中清楚,以刘宏如今日渐衰弱的身体、怕是难以长久!他们也不得不提前为自己早做打算了,想及此,张让扭头就向着皇后寝宫跑去!
曹震在刘宏将张让支出去的时候,也明白了刘宏的用意,此事是躲不开的,刘宏若不问自己的意见、那才是问题大了,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早早地表态,给刘宏吃颗定心果,省得他老耍些小心思。
御书房内,刘宏见张让走远了,更是贴心的让侍卫、宫女等人都远离了御书房,为君臣二人留下了单独叙话的空间,很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刘宏便似乎是聊家常一般道:
“阳翟已经数月未曾入宫,不知其最近可好?”
曹震闻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幸福的笑意:
“还没来得及告诉陛下,阳翟长公主已经怀有身孕,也就这两日才发现!”
看着曹震那发自内心的欣喜,刘宏不禁莞尔,心中对曹震的这个表现也很满意,毕竟,既然曹震在意他刘宏的妹妹,说明当初的联姻决定没错,如此,阳翟公主也能影响着曹震、忠于他这个皇帝。
“如此大好事,为何不早派人来宫中禀报?混账东西!走的时候让皇后选上一些有经验的宫女女官,去伺候阳翟的饮食起居!”
“这……”
“不许推辞!这是皇家的规矩,长公主有身孕,岂能马虎行事!按说朕还应派太医前去,不过朕知道汝府中医者医术高明,便不为阳翟派太医了,但有经验的伺候之人不能短缺!”
曹震只得无奈地应了下来:
“诺!谢陛下隆恩!”
刘宏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随后又喊着曹震的表字继续道:
“定国啊!汝看朕的两子如何?”
曹震知道肉戏来了,当即打起精神应对道:
“大皇子仁厚纯善,二皇子虽然年方六岁,却是聪明伶俐、惹人喜爱!都是难得的佳儿,臣恭喜陛下!”
刘宏笑了笑,点头道:
“爱卿的评价倒是中肯,不知爱卿觉得、大汉日后需要一个仁厚纯善的储君,还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储君?”
曹震佯装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道:
“陛下!此乃陛下的家事,岂是臣能指手画脚之事!臣只忠于陛下,陛下觉得哪个合适,臣都支持!”
看着曹震耍滑头,刘宏没好气地道:
“立储之事岂能儿戏,既是家事、也是国事!少在此油腔滑调,朕只不过是让汝帮朕参考一番,又没用汝做决断,汝担心什么?”
曹震心想: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说他哪个儿子不好,他都不会高兴吧,曹震只得继续扯皮道:
“陛下只比臣大六七岁,正是春秋鼎盛之时,为何急于考虑立储之事?不瞒陛下,此事臣也不好拿主意,毕竟协皇子还年幼,再观察几年再决定不迟啊!”
看着皇帝刘宏依旧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曹震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