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得了刘宏的旨意,带着几名随从便向着大将军府行去,行至半路突然记起,曹震已经赌气搬出了大将军府,于是拍了拍脑又转道向着曹震以前的府邸行去。
来到以前的骠骑大将军府,张让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已经改成了曹府,心中不由暗笑:几年来,整个洛阳也就这处府邸的匾额、换的是最快的吧。
先是襄平侯府、再到骠骑大将军府,曹震升任大将军后,这院落又改成了定北侯府,如今曹震与皇帝赌气,直接又改成了曹府。
曹府就曹府吧,如今的曹震,也不用匾额来展现门楣了,就叫曹府,显得更加内敛,甚至是有点底蕴厚重的意思了,不错!不错!
张让抬头看着匾额感慨了半响,见身边毫无动静,不由回头一看,只见左丰也是在那里感慨万千,张让转念一想,也是,这处院落还是左丰亲自挑选的,可这厮感慨也要分时候啊,难道还要他张让亲自叫门不成?
正在出神的左丰,突然觉得脖颈子一凉,紧接着后背有些发毛,瞬间变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只见张让那阴冷的眸子正向他扫来,左丰禁不住又是一个哆嗦,甚至是惊出了几滴尿液,忙不迭地告罪几声,急匆匆跑上前去叫门。
张让对左丰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当然,不满意也不能在此时收拾他,毕竟陛下还在等消息!
左丰砰砰地拍打了半响,门内才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
“莫要拍了,汝就是拍烂了手掌也是无用!大将军早已下令,任何人都不见!请回吧!”
实际上外面的情形,府内的曹震早已知晓,只是故意晾上一晾张让。闭门谢客自然要有闭门谢客的样子。
左丰听见门内终于有人出声,连忙道:
“陛下有旨意让张常侍前来传达,快快开门!”
门内安静了片刻,才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
“等着!”
左丰顿时气结,他们可是代表皇帝前来宣旨,曹震此举、无疑是怠慢皇帝的圣旨!再说,此时已经接近年关,正是寒冷的时候,虽然他们都穿了厚厚的皮袍,但是还是冻得滴下了几滴尿液,裤裆内湿漉漉的实在难受。
想及此,左丰不由地回头看了看张让,发现张让并未生气,反而在那里哈着气、搓着手,示意其稍安勿躁,左丰也只得讪讪地等在一旁,有样学样地哈起气来。
片刻后,曹府大门才轰隆隆地打开,首先涌入张让等人眼帘的,正是典韦那黑塔般的身躯,身上还披着一身熊罴大氅,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头成精了的狗熊一般。只见典韦翻着牛眼扫视了几人一阵,才让开身子,懒洋洋地道:
“大将军有令,有请天使!”
张让也不与这些粗坯计较,站了片刻,双脚都冻木了,急匆匆地就冲进了曹府的大门,一进入会客大堂,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舒服得张让发出一长串呻吟之声。
张让抬头一看,也是被气乐了,他们在寒风中冻了半日,曹震这厮却是只穿了件袍子,慵懒地靠在软塌上看书,时不时地还探出手去,在案几上抓一把果脯送入嘴中,吃得津津有味。
见他们进入大堂,才慢悠悠地放下书卷、扔下手中的果脯,拍了拍手道:
“吆,稀客呀!空手来的?”
随即对跟在张让等人身后的典韦怒道:
“下次见这厮空手上门,直接轰出去!”
典韦当即认真地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