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听闻邓茂之言,亦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
“若说这夜袭,亦并非不可能!从古至今亦不乏夜袭成功之先例,只是这些成功之先例,要不便是在月明星稀之时,要不就是趁着双方军队混乱,明目张胆地高举火把、穿着敌方衣物混淆视听,否则,在漆黑的夜间目不能视,连行路尚且困难,如何能够偷袭成功!”
说道此,程远志又眉头一皱道:
“只是,不知昨夜那些人,是如何在漆黑的夜晚,逃出如此远的距离的?而且,那些人究竟是何人?战力居然如此强悍,以五百人便轻松杀散吴军一千余精锐。
观其逃走的方向乃是冀州,如今冀州乃是吾黄巾军的大本营,那些人去了岂非自投罗网?此事让人有些费解,不可不防!”
邓茂大咧咧地摆手道:
“渠帅多虑矣!若是天夜黑便开始出逃,到了五更天,即便是爬、亦能爬出去!若是其向吾军靠近,怕是早已被吾军哨探发觉!
而且其之所以能击溃吾军一千精锐,乃是因为昨夜当值主将太过大意,中了敌人的圈套所致!
至于其为何逃向冀州,某已经派人向天公将军禀报此事,想必天公将汉军必然会派人料理,此时吾等多想无益!”
程远志仔细一想也是,自己大军斥候每半个时辰便会巡视一遍,周围还布置了暗哨,若是有人趁着夜色、磕磕绊绊地向着大营靠近,不可能不被发现。
至于逃走的那些人、击溃一千黄巾精锐的过程,程远志亦是通过溃兵了解过,确实是中了敌人圈套,至于溃兵所说的、那些人如何如何勇武,程远志是不相信的,恐怕是这些溃兵为了脱罪而夸大其词吧!
想及此,程远志便不再多想,举碗对着邓茂道:
“邓副帅此言有理!来,干了这一碗!此酒甚是寡淡,待到城破之日,某请副帅去喝那玉露春!”
邓茂一听玉露春,顿时双眼冒光,狂咽了一口唾沫、端起酒碗对程远志道:
“那某就先行谢过渠帅美意了!”
说完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将一大碗酒水灌了下去,灌完之后,便志得意满地与程远志、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而另外的一个军阵之中,张牛角则是学着褚燕的样子,在小口抿着酒水。
张牛角对褚燕非常欣赏,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山匪,不通兵法,不懂谋略,连武艺亦不过是二流巅峰水准。只因性情豪爽、为人仗义,且颇有识人之明,因此聚拢了数万积年老匪。
自从张牛角听从了黄巾道张角的号召,入伙黄巾之后,便结识了这个年轻的褚燕,之后二人便越谈越投机。
褚燕欣赏张牛角的豪爽仗义,当然,还有势力庞大、是自己的数倍。而张牛角欣赏褚燕的,是其有着过人的勇武、以及兵法谋略无一不通,这在贼匪当时尤为难得。
因此,二人一拍即合、合兵一处,以张牛角为主将,褚燕为副将!
兴许是觉得小口抿着这寡淡无味的酒水,实在不甚过瘾,于是不再去学褚燕的样子,仰起脖子一口将剩余的酒水喝干,才对忧心忡忡地褚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