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曹震便条件反射般地醒来,以往每日此时便起床读书习武,习惯性地就要起身。稍微一动便觉得不对,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阵柔软滑腻之感,侧头看去,原来是李茹此时还在搂着自己的胳膊熟睡,曹震这才清醒过来。
此时的李茹显得有些疲惫,却是面色红润,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痕。曹震不由得暗暗自责,昨晚自己折腾得太久,没有顾忌到李茹初为人妇,经不起自己那强悍体魄的征伐,最后承受不住昏睡过去!
往下瞟了一眼因自己起身撑起被褥所露出的那一抹饱满与雪白,咽了口唾沫,强忍住内心的欲望轻轻抽出手臂,心疼地为李茹盖好被子出去练武去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必定又化身色中恶狼,此时的李茹哪里还经受得起。
待到练武结束,回到房中时李茹已经起床梳洗,二人又是一阵甜腻让一旁伺候的丫鬟彩云、皎月羞得面红耳赤。收拾妥当后,二人携手去挨个拜见家中长辈与老师郑玄,一番折腾又是到了正午时分。
回到小院用过饭菜不久,便听丫鬟彩云禀报道:
“姑爷,高荣高管事有事求见!”
此时曹震有了女眷,高荣也不便直接闯进来了,只得让丫鬟通报一声,以便避嫌。曹震点了点头道:
“让荣叔去书房等某!”
李茹见此便亲昵地跟曹震告别,回房休息去了。曹震目送李茹回屋后,脸色一正,径直向书房行去。高荣在自己新婚之际来寻自己必定有要事要讲,否则不会来打搅自己。
进到书房,高荣已经在内喝茶,看来不是特别急迫之事,便放下心来。曹震跟高荣也不客套,直接便开口道:
“荣叔,今日寻某何事?”
高荣放下茶杯道:
“定国,汝昨日大婚,糜氏现任家主糜竺亦是前来相贺,汝不会忘记了吧?”
曹震一拍脑壳暗道:“光顾上沉浸在温柔乡里,将如此要事抛诸脑后了,既然要与糜氏合作,此时理应见上一见。”便开口问道:
“确是某疏忽了,其人现在何处?”
高荣呵呵一笑,见曹震面露尴尬之色,便不再打趣:
“正在客栈由睿儿陪着。”
曹震道:“走,前去拜访一番!”
二人便出门打马向着客栈行去。进了客栈,来到糜竺所在的房间,高荣便上去叫门,开门的是高睿,其一见是高荣与曹震,便高兴的道:
“父亲,定国,快快请进!”
三人虽为主仆,却是情同一家,因此不必拘泥于虚礼!
此时糜竺亦是迎了出来,见到曹震,忙上前深鞠一礼,恭声道:
“小民糜竺糜子仲,见过曹都尉,恭贺曹都尉新婚之喜!”
曹震随和一笑道:
“哈哈哈,多谢糜先生,不是外人,无需客套!”
糜竺见曹震如此容易相处,便也不再拘谨,笑道:
“文聪之母乃糜家分支,论辈分某还要叫一声姑母!也却不是外人。”
曹震闻言一愣:“奥?如此更好,吾等三人便以兄弟相称便是,如此更是亲切!哈哈哈。”
糜竺却道:“万万不可,竺不过一介商贾,怎能与都尉称兄道弟,此事万万不可!”
曹震摆了摆手:
“无妨!在某眼中,士农工商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某曾言,要想国家强盛,士农工商,缺一不可。前秦吕不韦乃是一介商贾,亦是做了秦国丞相。辅助秦王治国,使得国库充盈、兵甲齐备,为秦统一六国打下了基础,谁还敢称商贾为贱业?”
对于曹震此话糜竺深受感动,虽然糜家为豪商巨贾,然此时商人地位并没有想象得那般高,亦为世家大族所不齿,尽皆觉得商人重利,只是利用其财富,并不屑与之为伍。从曹震的话语中,糜竺听出了发自内心的认可与尊重。其也不是扭捏之人,便道:
“那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寒暄一阵,续了长幼,糜竺最长,其次是高睿,曹震最小,所以糜竺、高睿私下便称曹震为贤弟,正式场合可不能乱了尊卑,否则在此时代寸步难行!
稍后糜竺开始直入主题:
“此次于贤弟新婚燕尔之际打扰贤弟,确实不该。怎奈家中琐事较多,不得不急着赶回去,临行之前,想见贤弟一面,谈一谈玉露春合作事宜!
实不相瞒,竺对贤弟仰慕久矣,只因贤弟一直在边疆征战,无缘得见。近日从文聪贤弟与族内叔公处得知,贤弟有意与糜家合作,售卖这雨露春酒,竺顿时喜不自胜,恰逢贤弟大婚,便厚颜前来相贺,顺便与贤弟结识一番。
贤弟之玉露春酒,确实乃大汉最好的美酒,竺常年经商,尝遍了整个大汉的美酒,对于玉露春此等美酒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等美酒一旦开始对外售卖,必定在众多美酒中独占鳌头,只是不知此酒产量如何,作价几何?”
曹震暗自思索了一下,此时大汉普通酒水三十钱一坛,好些的五十钱,最好的不过百钱,自己的酒成本就是普通酒水的三倍,这还是只提纯过一次的,以后还会提纯出更烈的酒来,甚至会提纯出接近酒精的酒来为伤兵治疗伤势,其成本也是会逐渐增加。
当然以后有了自己的酒坊,成本自然就下降了,此时定价不可能太低。至于产量自然不成问题,只是开始不能供应太多,不然很难卖出高价。想及此便对糜竺说道:
“此玉露春酿造成本颇高,某将其定价一千钱一坛,现在产量不高,每月仅能供两三百坛,某到辽东之后便会扩大生产,一月数百坛乃至千坛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