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也慨然长叹:
“曹氏一族,尽皆忠勇之辈,弱冠之年,便有如此胆魄,我等后继有人矣!然有你众位叔父在,安用你这小儿送死,此事休要再提!”
大帐内众将,皆是曹氏三兄弟的袍泽兄弟,当初夏育从幽州各郡调兵出击鲜卑时,曹氏三兄弟才奉命带兵前去,尽皆战死。
军司马田基更是三兄弟的表弟,曹震祖母的侄儿,也就是曹震的亲表叔。
曹震坦然一笑,对众人道:
“众位叔父,论及带兵经验某或许还有所不及,若论勇武,呵呵,恐怕某在这军中无人能敌!”
言罢,狂暴的气势释放开来,使得众人尽皆骇然!当初的稚嫩少年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在场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岁,竟然有点英雄迟暮的感觉。众人也是被这小辈气笑了。
田基更是出言训斥:“放肆!
众位长辈面前,安敢如此无理狂妄。且大军交战,个人勇武终是有限,纵有霸王之勇,面对数千骑兵也是枉然!此事休要再提!
须知将在谋,而不在勇!你要学那万人敌,要有算无遗策,决胜千里之外的谋略,切不可做那只知拼杀的莽夫。”
听到表叔的谆谆教诲曹震不禁双目发红,两世为人皆是父亲早丧,再次感受到长辈的关爱,万分感动。
深深一拜:
“谨遵叔父教诲,小侄必不让叔父失望!”
然后拱手环顾一周,对着众人再一拜:
“众位叔父爱护之情,小侄铭感五内!然此去并非无生还可能!还请众位叔父听某道明缘由!”
鲜于辅抬手阻止了还要反对的众人
“汝且讲来!”
“诺!
此去非某不可,皆因以下几点:
其一,众位叔父应知某治军极为严苛,士卒操练强度更是严酷,然无充足的肉食,士卒体力定是难以承受。仰仗众叔父的爱护,对某鼎力支持,铠甲兵器良驹优先配给,军粮物资更是随意支取,才使得某练出强兵。
此次与鲜卑先锋之战能以多胜少,皆因麾下骑兵乃是某亲自操练出来的,指挥起来如指臂使,如若突然换做他人指挥,极难发挥出应有战力!
某自信,麾下骑兵战力冠绝全军,因此某用麾下骑兵作为矛头,其余三百骑兵跟随其后,方能发挥出最大战力!
其二,此次某有意放跑几十人,这些人胆气已丧,回到鲜卑军中为了脱罪,定会夸大某所带骑兵战力,这些人本是段氏部族挑选出的勇士,其余的鲜卑骑兵极易相信其所言,如若某再次带兵冲阵,或可震慑敌胆也未可知。
其三,诸位叔父应知,自上次重伤恢复后,某便武艺大进、神力自生,更是反应灵敏、耳清目明、一心二用不在话下,能使两柄长兵,所向披靡。要是小侄要走,敌阵之中无人能留的下某!”
众人尽皆默然,不觉间曹震以有如此之能,既是骄傲又是担忧,此去敌我兵力太过悬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莫非真要让这弱冠少年背负如此重责吗?于心何忍啊!委实难以决断!
曹震又朗声提醒: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
众人皆是一震,随即相视苦笑,一众沙场宿将,还不如一弱冠小儿看得通透了。
田基更是惊叹道:
“此乃曹家千里驹也!”
鲜于辅又问:
“定国,你意何时出兵?”
“某需叔父配合,守城两日,做出难以抵挡破城在即的态势,以骄其军心。
某再于出城之前,率领五百步卒穿上骑兵铠甲守城,让鲜卑狗贼以为我军士卒即将消耗殆尽,已无可用之兵,不得已,开始用骑兵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