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皇甫嵩将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花白的胡子不停的颤抖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恨铁不成钢,咬牙道:“秦子麟,你真当本将军不敢杀你。”
秦祥见将皇甫嵩气成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有些歉意,脸上却轻笑道:“将军,祥死前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秦祥在不断的拯救黄巾军的同时,他的心性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重生之时只想着如何横扫疆场,与天下群雄共逐鹿,热血豪情,纵情天下。
但现在,他觉得一股无形的责任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要做的并不是要杀多少人来成就自己的不世伟业,而是自己要救多少人。
一个泱泱大汉,数千万人口,到得三国后期竟然十不存一,这也是五胡乱华的最直接的原因,所以他要救人,不光是黄巾军,他还要亲自去见一见在后世里史书中写的荒淫无道,昏晕无能的大汉皇帝到底是怎样的。
皇甫嵩看着秦祥,脸色阴晴不定,这次就算是他如何求情估计秦祥都难逃一死,所以秦祥的要求,能满足便满足吧。
“讲。”
秦祥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得袁术都恨不得给他两脚,“祥自幼习武,此生夙愿便是报效朝廷,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
然自下山以来所见所闻,让祥逐渐的熄灭了心中那团希望之火,天降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更有甚者,易子而食,饿殍遍野,世家大族乘机提高粮价,
朝廷不仅不从中管制,反而加重赋税,将军,百姓为何而反?祥倒要看看,有多少人在蒙蔽圣听,祸害我大汉。”
皇甫嵩脸上的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心痛,秦祥既然如此说,定是抱着必死之心,面见圣上,死鉴而已。
多少人如同秦祥一样的想法,最终落的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皇甫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如你所愿吧。”
袁绍袁术则看着秦祥仿佛看一个死人一般,眼中满含着怨毒,因为他两就是最大的世家子弟。反观孙坚,满脸通红,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朝堂之上定要帮一帮秦祥。
洛阳城,大汉的首都,一个恢弘壮阔的城池,城墙一眼都望不到边,城门两侧无数百姓拥挤着,中间官道上则站着数十位官员,他们都翘首以盼的望着远处。
不久,远处渐渐可见数万汉军将士行来,百姓率先欢声大喊。
官员之中以太仆袁逢,太傅袁隗为首,后面有曹嵩等九卿也来了不少,洛阳令司马防也是带着两个儿子来见见世面。
眼见朝中三公九卿都来了,皇甫嵩也不敢妄自尊大,赶紧下马跟众人抱拳行礼,众官员也是一阵寒暄,袁逢见客套的差不多了,轻咳两声道:“皇甫将军,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没给你添乱吧?”
嘴上说着,眼睛却是瞟向了后面两个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的青年,轻轻的捋了捋胡须,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皇甫嵩听袁逢问起袁绍袁术,眉头轻皱了一下,而后强笑道:“太仆大人说笑了,令公子在军中很安分,并无过错。”
袁逢的笑容僵了僵,道:“那就多谢将军照拂了。”
皇甫嵩随着众官员一起向城内走去,身后跟着军中的主要将领以及一辆显眼的囚车,至于军队则在城外扎营。
秦祥坐在囚车内,懒洋洋的斜靠着,没有人来询问,他也懒得搭理这些人。
周围的百姓纷纷议论着,一人道:“哎,老哥,你说这囚车里是否就是蛾贼的头头。”
另一人答道:“我看不像,看这少年虽然长得结实,但也就十七八岁吧,听说那蛾贼的头头,为了造反都准备十几年了。”
身边另一人神秘一笑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就是这个少年将俘虏到手的十数万蛾贼给放走了,这不被抓回来受审了,我看哪八成是贼军的奸细。”
“这种人,真是该杀,哥几个,打这个叛贼。”
秦祥正睡的舒服,一阵的臭鸡蛋,烂青菜就砸了一脑门子,站起身来环顾周围,一看吓一跳,四面八方飞来各种瓜果蔬菜,甚至还有一双臭草鞋,身旁的侍卫赶紧喝止,然而并不见效,皇甫嵩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清晨,秦祥便坐着囚车穿过皇宫大门守在了宣政殿门外,不过身上却没有任何污渍,这还得亏皇甫嵩吩咐找人给洗漱了一番,毕竟今天要见的是汉灵帝,整个大汉天下的主宰。
宣政殿内,刘宏打着哈欠坐上龙椅,张让在旁边刚要拉开架势喊那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话,却被刘宏摆手拦了下来,“诸位爱卿,长达半年的黄巾之乱终于平息,寡人心中畅快,今日便论功行赏。”
群臣跪拜,大喊陛下圣明。刘宏也不废话,直接道:“南阳太守秦颉上前听封。”秦颉赶紧出列跪拜道:“臣在。”
“南阳太守秦颉平叛有功,封叶候,部将黄忠骁勇善战封奉义中郎将,其余有功部将皆封五品将军,由叶候自行任命。”
朝中众人一阵惊呼,这秦颉是要翻身了,被陛下如此看重。秦颉赶紧叩头道:“臣谢主隆恩,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这时候没有这说辞,是秦祥那里学来的。很显然刘宏很受用,哈哈大笑着道:“爱卿快快起身。”
待秦颉起身领了印绶,退回队列,刘宏又道:“谏议大夫,都亭候朱儁上前听封。”
朱儁出列跪伏在地道:“臣在。”
刘宏大手一挥道:“都亭候朱儁,屡次挫败黄巾贼寇,火烧长社,斩敌不计其数,平定颍川黄巾,为整个平叛战役打开了缺口,封右车骑将军,钱塘候。”
朱儁一阵激动,想自己一介寒门,如今有如此成就,足以自傲了。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慢,赶紧谢恩之后领了印绶,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