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我听到这里有些吵得慌。”躲在暗处的邓思远,见堂姐他们离开。
才走进去。
他爹在八月就被斩首了,娘被外家带回去,二嫁了。
宅子也被官府收走了。
他只能住在大伯家。
幸好,大伯对他还不错。
被学堂赶出来后,他就在宅子里待着,哪也没去。
无聊了一个多月,他傍晚溜达到前院来,想找大伯商量重新给他找个学堂,刚好听到吵闹声。
“思远你来了啊,没什么事,你姐夫回来了,你早点回去睡吧。”
邓纪年对邓思远的态度还行。
比之前要好些。
可仅限于此。
当初发誓要好好对待侄子的他。
早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明明才过去一个多月。
“大伯,我,我想求你一件事。”邓思远没走,他站在邓纪年面前,微微低头,神情可怜的说道:“您能给我重新找家学堂吗?我想了想,我决定好好读书,以后走科举之路。”
这话一出。
邓纪年差点笑出声。
“傻孩子,你爹被官府斩首了,你这辈子都走不了科举之路了,知道吗?得亏当朝律令管的不严,不然就连你堂姐的儿子,以后也不能科考,真是万幸,好了好了,我困了,你回屋去吧,我要歇息了。”
邓纪年挥了挥手,抬脚离开。
邓思远愣了许久。
等堂屋的蜡烛都灭了。
他才僵着身子,走到自已的院子。
不能走科举之路了,大伯也不让他接触家里的买卖。
他还能干嘛?
他的未来,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浓雾,怎么都看不清。
夜已深。
万路街的一间破屋子里。
与娘亲挤在一张床上的周圆圆,怎么都睡不着。
“娘,你睡了吗?我有些害怕。”想起回程之路,马吴兴对她的态度,她心里忐忑不安。
“别想了,你肚中怀了他的长子,他也就气这一会,还能真生你气?这事,也确实是你的错,他去科考,你哪能日日缠着他呢,这不是胡闹呢吗?”
屋里太黑,睁眼也看不到东西。
所以陈氏跟女儿说话时,眼睛是闭着的。
说完,她察觉到自已的语气有些重,便转过身子,轻轻拍打着周圆圆的肩膀。
哄了几句。
母女俩才安心入睡。
天很快就亮了。
江家的牛车,已经走到半道上。
今天牛车上多了一个人。
是钱喜乐。
她胎已经安稳,可是张金兰不放心,准备带她来镇上看看郎中。
到达铺子后,张金兰领着孙媳妇直奔医馆,去的早,回来的也早。
铺子开门营业。
江福宝就和嫂嫂一起玩。
树上的柿子已经吃光了,葡萄也不剩了。
景色不如夏天好。
但是温度适宜,还没有蚊子,足以打败夏天。
江福宝最喜欢春天和秋天了。
中午吃完饭,睡了小半个时辰,起来后,她觉得有些无聊。
刚好想到阿奶的生辰就在后日,她的大眼睛咕噜一转。
“阿奶,我想跟嫂嫂出去逛逛,可以吗?嫂嫂在家好无聊的,你不能把她憋坏了,嫂嫂好不容易来镇上一趟。”
江福宝拿钱喜乐当借口。
果然好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