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想做那忘恩负义的人,那本王就给你机会。”吴显忽然勾唇笑着说道。
双喜看着吴显脸上的笑意,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吴显,该不会是想算计自己吧?
双喜连忙补充道:“以身相许除外!”
吴显朗声笑了起来,这个小女人,还是这么有趣,有趣到让他都舍不得放手啊。
许久,吴显停住了笑意,然后目光晶亮的看着双喜,对着双喜道:“我给你给我上药。”
双喜狐疑的问道:“就这个?”她怎么都觉得,吴显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要求自己这点事情。
“就这个!”吴显肯定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递到了双喜的面前。
双喜看着吴显红肿的,已经有些化脓了的手,终是不忍心,拿起了那冻伤膏。
就在双喜要去拿棉棒的时候,吴显去是一把把棉棒拿走了,然后对着双喜到:“用手。”
“用……用手?”双喜看了看自己那几根手指头,很是为难。
吴显的目光,实在是太坚持,让双喜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只好用手指蘸了冻伤膏,给吴显抹着……
双喜的动作很是轻柔和认真。
吴显的觉得自己的手背上,痒痒麻麻的,然后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在手臂上散开。
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非但没有冲淡吴显手上那种痒痒麻麻的感觉,反而是不知道牵动了他哪了根敏感的神经,让他整个身子,都涌起了一种渴望。
这种渴望,仿若是熊熊烈火一样的,在他的心底,燃烧开了,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不,不只是驱散了寒意,还仿若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着了,吴显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正在认真的给吴显上药的双喜,抬眼看了吴显一下,然后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别乱动!”
吴显的身子僵直了,看着那极其认真的双喜,眼前的双喜,虽然还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可是给他的感觉,却是极尽温柔的。
吴显开口了,开口之后,才发现,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喜儿,你真好。”
对于这种夸奖自己的话,双喜想也不想的就接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是我是谁!”
“你若真的是我王妃就好了。”只听吴显语气莫名的说道。
双喜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道:“做什么美梦呢!”双喜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和打趣的感觉,想把吴显那句话带来的尴尬,冲淡。
吴显不说话了,只是用那种灼灼的目光看着双喜,那眼神,仿若是要把双喜“吃”了一样的,这眼神太过露骨和毫不掩饰,让双喜想当做不知道都不成。
渐渐的,双喜的脸色,也红了起来。
双喜手脚麻利的给吴显上了药,然后对着吴显道:“好了。”
“夜深了,睡吧。”吴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双喜看着吴显:“是啊,夜深了,我要睡了。”
吴显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双喜,坐在床上,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双喜犹豫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的说道:“吴显,那个……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吴显诧异的看着双喜,一脸的无辜:“我离开?去哪?”
“这是你的大帐,那我离开。”双喜这才恍然,原来是自己一直雀占鸠巢,还要赶着主人离开。
“你想去哪?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北漠的王妃。”吴显仿若是在叙述着一个事实。
双喜的眉角跳了跳,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吴显却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开口之前,就堵住了她的话。
只听吴显语气中,带着几分谴责的说道:“我说女人,你未免也太没有心肝了,若不是我把你救回来,你现在怕是还在睡着冰雪坟包呢,我把你救回来了,然后第二日,你就要和我分房睡,这传出去,我堂堂北漠的王上,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难道要人猜测,北漠的王上和王妃不合?”吴显继续说着。
吴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谴责,落在双喜的耳朵里,双喜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那没心肝的女人,恩将仇报,做了对不起吴显的事情。
末了,吴显又说了一句:“再说了,你怕什么?你这副病痨子的身子,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兴趣。”
“以前也没有过什么兴趣。”吴显又强调了一句。
这两句话,让双喜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好像还真是这样,虽然说吴显平日里做事,不讲究礼数,好像还真的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本来应该长松一口气的双喜,此刻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不过不管双喜怎么想的,吴显的话语,的确是让双喜对他放下了戒心。
双喜指着床道:“这是你的大帐,你睡在床上,我睡在椅子上。”
吴显眸光晶亮,点头说道:“也好,你半夜若是睡累了,随时欢迎你睡到床上来,本王不介意把床分给你一半。”
双喜有些羞恼,从床上起身,坐到了凳子上去。
“回来。”吴显沉声说道,有些威严的命令着。
双喜挑眉看着吴显:“我说吴大哥,吴大爷,你不是说夜深了吗?那就快睡吧,你别折腾我了!我和你明明白白的说一次,我是不会睡在床上的!”
吴显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双喜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忽然就笑开了。
吴显发现,自从双喜回来之后,他的笑容多了很多。
仿若和这个小女人在一起,他的生活之中,就充满了乐趣一样。
“我说女人,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回可没有说,让你和我睡在一起,免得你要说,我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吴显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双喜一口气上去,听到吴显这么说,这口气,就没有下来,不上不下的噎在胸膛里面,难受的很。脸色也涨红了起来,她这么说好像是告诉吴显,她想上他的床一样。
双喜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尴尬,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吴显调笑够了,还算知道要适可而止,不然这个小女人,彻彻底底的恼羞成怒了,可就不好玩了。
“女人,我是让你过来服侍我,给我脱衣服。”吴显仿若理所当然的说道。
双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显:“你……你说什么!?你让我……给你脱衣服?”说着,双喜用自己那被包成了馒头一样的手,指了自己一下。
吴显点点头,似乎刚才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不!”双喜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丫鬟用了?而且似乎还用的挺顺手……
谁知道,这个时候,吴显仿若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安庆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救命之恩,也不求你的别的,就求你服侍我脱一次衣服……就不同意……我这手,若是不在风雪之中出去策马寻人,也不会伤成这样,也不会自己没有办法脱衣服……”
吴显越说,双喜就越是内疚,双喜无奈的说道:“你别说了,我服侍你还不成么!”
吴显听了这话,一下子笑来了。
从双喜主动给他上药这件事开始,吴显就分析出来了,双喜这个人,有的时候很难接近,也很难控制,可是最是心软……
行军打仗,最讲究攻其弱点了,吴显身为北漠的王上,当然知道这点,他现在已经把双喜当成自己的敌人来对待了,当然,是他最在意的敌人。
就比如这次,让双喜给服侍他脱衣服,吴显只是伤了手,手上的伤,也算不得多么严重,甚至在双喜发现这伤之前,他自己根本都没有在意,哪里会伤到这种不能自理的程度?
双喜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不一样自己穿了衣服?现在分明就是刻意的!
不过不管吴显是不是刻意的,他都成功的拿捏到了双喜心中柔软了那一处。
其实吴显也知道,不管他做了什么,双喜的心,都不能留在北漠,人更是不可能留在北漠,但是他就是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把自己留在双喜的心里。
他不想让是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也不想让双喜,离开他的时候,什么也留不下,至少……也要留下一些属于两个人的回忆。
吴显的外衫已经给他脱下,但是因为是冬日,除了那外衫之外,吴显还在里衣的外面,着了两层衣服。
这两层衣服,是那种长长的袍子,要想解开衣服,就要先解开吴显腰间系着的腰带。
双喜看着那腰带,脸上有些尴尬,但是她现在只想赶紧伺候完这位大爷,让他去就寝,然后她也可以早点解放。
十根手指,就放在了吴显腰间的腰带上。
腰带上有一个玉扣,扣的很紧,双喜现在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再加上一双手,能用的只有露出来的手指头,所以想要解开这个玉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