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的拢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忐忑。
乔枝却是挑了挑眉头,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会在过些时日才提起这件事情,不过既然你提了出来,那便说说吧。”
乔枝不傻,相反的,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是以在餐桌之上,她能够听得出来韩翌那若有似无的试探。
只是她相信谢鸢,所以便没有刻意揭穿,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此刻谢鸢主动提出来,那就不要怪她刨根问底了。
“你和韩老板是什么关系?”
“正如韩老板所说那样,之前我去取帮公主做的镯子,恰巧遇见他遇到了难题,一时有些没忍住便与他探讨了一番,却不想韩老板竟是将我视若知己,一直记挂至今。”
谢鸢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乔枝,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宛若两汪清泉,看着便让人心神宁静。
乔枝见他的模样不像是作假,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这个解释。
“既然你们两个相识恨晚,那么今日之事,你为何表现的又这般激烈?”
“因为他在试探鸢。”
谢鸢依旧是毫无隐瞒,只是一双眼睛染上了些许阴霾。
乔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等着他娓娓道来。
谢鸢也确实没让她失望,顿了一下,便组织着语言说道。
“不知道公主殿下今日可曾注意到,他拿出来的那一个卷轴的模样?那上面的花纹是独属于北齐的特殊印记,鸢虽然不知道韩老板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样的东西,可是他问的问题却是与北齐有关的。”
“众所周知,北齐太子消失数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鸢曾经落魄之际在北齐待过一段时间,听过一些流言,说那北齐太子消失之际,有人在他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一道繁琐的机关术,许是鸢当初和韩老板一起探讨的时候,不经意间提到了这机关术,所以才引来韩老板如此试探吧。”
谢鸢说的平静,乔枝却是生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的意思是怀疑,韩翌时北齐人?谢鸢,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乔枝眼神有些复杂,声音一下子变得冷冽了起来。
好在刚才他们吃饭的时候,为了不让谢鸢觉得不自在,她早早的把下人给赶走了。
不然的话,这等言论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她整个长公主府都要受到牵连。
谢鸢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撩起衣摆便跪在了地上。
“奴知错,奴不该妄加言论,还请公主责罚!”
乔枝盯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谢鸢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压力,头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可是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乔枝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也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起来吧,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鸢明白。”
谢鸢起身,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做派。
乔枝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几下,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咔嚓的声音,良久才眯着眼睛说道。
“韩翌这个人,我之前的时候便觉得他不简单,可是我让暗甲暗中调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你既然如此猜测,那说明也有自己的道理,既如此我便让人好好的查一查,只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日后莫要再谈及。”
“鸢明白,今日之事,鸢绝对不会向第三个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