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杰克突然说道。
张本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过于把注意力放在听觉上,而忽略其他的感官了。
耳边的哭声和笑声,虽然震动,但是却难以判断是究竟从哪个门中传来的,又或者是,从每一扇门中传来的,似乎每扇门后,都有一个嚎哭的女人,还有一个狂笑的怪婴。
张本鼻子动了动,细细去嗅,一股恶臭在空气之中散发着。夹在雨后湿润的风中,那是发霉一样的臭味,臭不可闻,从鼻子进入,触动了每一块骨头,流进血肉之中,仿佛千万只虫子浑身在爬。
“我靠!好臭!”张本急忙捏住鼻子,在面前扑闪扑闪,试图驱散面前的臭气。
杰克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甚至都没有屏住呼吸,阻碍臭气被吸入。
杰克细细嗅着,好像试图从这臭气之中发现什么有利信息。
张本都惊了,“我靠!这你都能呼吸?你小子是不是平时都是一边拉屎一边吃饭,练出来的?”
杰克白了张本一眼,“如果你参加过那个丧尸围城的副本,就不会觉得这里有多臭了。”
张本的眉头紧紧锁着,“装什么,爹从小抱着臭水沟长大的,现在还是闻不了臭的。甚至对臭的东西更敏感了。”
“那可能是因为咱俩情况不一样吧。我对臭气的适应,是因为我经过了它的洗礼,并将其当作磨练,一路上爬。我是在成人期间参与的《丧尸围城》,当时我对环境的适应和抗性都已经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临界值。”
“而你……”杰克看了一眼张本,后者正满脸嫌弃,一手掐着鼻子,一手极力的驱赶着面前的臭气。
“你由于从小在恶臭的环境下长大,当时你还没有什么抗压能力,任何的苦难都在试图搅碎你稚嫩的心脏。所以在你长大之后,你所经历过的臭气熏天的环境,恰恰成为了你最脆弱的一点。童年的梦魇,往往会伴随你的一生。”
杰克叹了口气,目光之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就那么看着那个瘦削的少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又吞了回去。目光之中,也流露着一丝悲悯。
张本好像没有听进去杰克在讲什么,但他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杰克的眼神,“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一副可怜我的样子?爹从死人堆里一路爬上来,可不是让你们怜悯我的。”
“我不是……”还没等到杰克的解释,张本就怒气冲冲的朝着面前最近的一扇门的猛地一踹。
轰——
大门应声倒塌。
“听这个,闻那个的?猜什么?总共就七八个房间,每个门都踹开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的……”张本的脸上已经有了愠色。瘦弱的身躯在冥冥之间,爆发着难以让人企及的力量,难掩杀神本色。
:“卧槽!还得是我张爹!”
:“张爹干得好!猜什么猜?直接踹门不就好了吗?”
:“不过还没法确定屋里面有没有活人吧?如果有土著人被大动静吵醒怎么办?”
:“土著人醒不醒,和我张爹踹门有什么关系?这难道不是因为土著人睡眠质量不行?”
:“不是,就张爹这战斗力,我要是土著人,家门被踹了,也得夸他一句少侠好气概。”
:“楼上都是什么意思啊?支持张爹就一点不顾及道德礼仪了吗?还什么夸少侠好气概,什么风气啊?我就不一样,如果是我,我就直接跪下问爹脚疼不疼。”
:“楼上的,我刀差点没收住……”
……
久违的弹幕再度刷屏。
如果你此时恰好在华夏的直播间前,就能看到那个被单独分出来的“张爹视角”的房间,正满屏飘着“张爹好脚法”。
在张本连续参加了三个极其具有含金量的副本之后,又展现出来了绝对的战斗力与十分出众的性格。他的优美中国话与小嘴抹了蜜等优秀属性也是让人争相追捧。
就此之后,张本的名气与口碑都在互联网上迎来的爆发。甚至出现了专门的粉丝团,有专门在微博等平台打榜发博的女粉,她们的特点就是喜欢给张本剪一些颜值向的视频,自诩为事业粉,去上手制作一些十分据有美感的“实绩图”,来彰显张本如今的成就。或者是组一些奇奇怪怪的CP超话,当然,某个超话的主持人,是张本这辈子也猜不到的家伙。
当然也有男粉集团,这群家伙相比于女粉,就略显抽象。他们首先喜欢在虎扑这样的平台,去给张本制造词条,并开始打分。最终有超过八十万的人在虎扑上打出了9.9的高分,仅次于冬某怪鸽。而底下最热门的评论是:“小嘴抹蜜不喷粪,我叫张本跟我混。”
他们还自称“本家军”,去制作和购买一些张本的周边,包括但不限于:张本抠鼻屎动作爆改文化衫,张本竖中指动作爆改卫衣,张本的吐舌头表情包被制作成了面具,并卖到脱销。张本的某些搞怪表情包,甚至已经进入了虚拟币的市场,被炒的火热。关于张本的符号,已经变得不仅仅是一个人了……
张本,如今已经是和麦可阿瑟齐名的超级抽象领袖了。
……
我们书接上回。
张本一脚干碎了第一扇大门之后。
杰克有点着急,慌忙上前,“你干嘛?你这样不会影响到这里的居……”
最后一个民字还没有说出口。
杰克就已经被自己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张本耸了耸肩,“好像不是很能影响到。”
他们两个人看见:
在自己面前窄小的弄堂地板上,正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具尸体,那些穿着华夏古典粗麻布衣裳的人,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的张大嘴巴。
身体都已经僵硬在了地上。
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十分惊悚的事情。
如果你细看的话,也能看到,这些人尸体,并不是完整的,各种位置的残肢,正随意的摆落在某个角落,还有流到地上的内脏。
血迹裹挟着罪孽,似乎都被这一直没有停下的雨给冲刷进了石板之中,成为潮虫今夜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