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闻小公子帮她说话,不禁心生几分感激的看了过去。
却见太子眸中冰冷的看着她,但是那只手却是摸着小公子的秀发,一边轻轻地说:“宁儿心善,孤自是不会怪罪她的。”
宁书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奴婢近乎要晕厥过去的脸色,开口道:“是殿下仁慈。”
奴婢不敢说话,她趴在地上。
身子却是颤抖了起来。
入夜之后,太子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一点濡湿,墨发披散着。他站在案前,宁书正在磨着墨水,却是有了几分困意。
不知道是不是这殿里的熏香太过好闻。
他强撑着几分清醒,便看见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笔。望了过来,他淡声道:“宁儿可是乏了?”
宁书眼中带着一点水色,但他还是摇摇头道:“回殿下,没有。”
太子不语,只是让殿外的人送来一杯茸露。
“殿下。”
略微惶恐的声音响起。
太子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给小公子送过去。”
奴婢连忙低下头,说了一声是。
宁书有点讶异这东西是太子让人送给自己的,他看了看那位奴婢。发现是今天的那位宫女,宫女不敢看他。
即将把东西放下的时候。
太子走了过来:“你看孤写的字是不是比昨日好了?”
奴婢手一个发抖,她近乎是身子惶恐的瑟缩起来。然后手上端着的那碗茸露,全部都掉在了地面上。
宁书只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人一握。
太子带着他后退了半步。
奴婢面色惨白,跪着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宁书回神,才发现要不是太子带着他及时躲到一边。这东西,碎掉的瓦片,恐怕既要割伤他的脚了。
他看着地上的奴婢,想张口,但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她怎么求情。
太子却是道:“罢了,小公子心善,定是不会怪罪你的。”
他看了过来,垂着眼眸道:“宁儿心最软,孤一看便知晓。”
宁书不知道为什么脸颊却是生出了一分烫意,他避开了太子那双多情极为好看的眼眸,抿了一下嘴唇。
地上的碎片很快便有人给收拾了出去。
太子写了一会儿的字,便看见赤着脚的少年趴在那里。已经睡着了,他长睫翘翘,唇不点而朱,面容雪白而美的不可方物。
他信步走了过去。
将手覆上了对方的脸,眉眼略微看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外面候着的锦衣卫道:“人呢?”
...
奴婢跪在地上,她没有被太子砍了手脚,也没有被关进地窖里。
太子只是让人看守着她。
“你跟在孤身边大约有一月有余了吧。”
俊美若仙的人儿踏了进来。
奴婢看着人,恍恍惚惚。她当初进太子殿的时候,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她知晓皇宫的规矩,即便太子生的怎么俊美,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所以才在殿下呆了一个月的时日。
“奴婢该死...”
独孤玄策望着人,他道:“孤怎么会杀你呢?”
他低着头,看着女子有几分姿色的脸。
语气淡漠道:“孤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把你放出宫,你可高兴?”
奴婢却是瞪大了眼睛,她不想出宫。虽然她知道出宫是最好的,但她宁愿呆在这个皇宫里。
即便不是伺候太子。
奴婢哭着求饶着。
独孤玄策冷眼盯着人:“你不愿出宫?”
奴婢身子一僵。
太子语气低了一分:“你不愿出宫,他便会记得你。说不定哪天,他便想起你了,看见你了,孤不欢喜。”
奴婢泪眼婆娑。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惊骇的念头,殿下这是想把她发配出宫了。那位小公子便一辈子也不会看到她了,太子故意让她碎了杯子。
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在太子殿服侍了。
那位小公子便会转瞬忘了她。
如果没有今日这一出,那就大有不同了。那位小公子看着心善,说不定还会觉得是自己的缘故,才会连累了她。
便会记着念着。
不说有多长,但太子眼中却是容不下一点沙子。
奴婢强忍着惊惧,她趴在地上,轻声地苍白道:“奴婢出宫。”
太子听了她的话,这才淡声道:“孤不会亏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