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通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冲进了大阵当中,一开始的时候无人可挡,战斗非常顺利,他们顺着阵中那些特意留出来的小路前行,但是大阵的威力很快就显现出来。
这五千兵马走着走着,突然两侧就冲出来无数敌军将后方一小部分战友给分割开来,然后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就将这一小部分人给消灭掉。
魏文通领兵走了短短片刻功夫,就已经有一半士兵被分割开来,一番激斗之后便没了声息。
魏文通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进入到了一头洪荒猛兽的血盆大口当中,自己这五千兵马就像是进入口中的食物,在被不断吞噬、然后迅速消化掉。
这是与正常的厮杀缠斗完全不同的感觉,整个大阵就像是具备了生命,所有敌人就像是浑然一体,极其古怪,极其可怕!
魏文通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大吼道:“这些路都是他们预留给我们的,在路上行走只能一步步落入他们的圈套中,大家随我一起往人群中突进,从人群中正面杀出!”
“是!”
魏文通率领剩下的三千骑兵朝着排列整齐的王翦大军冲了过去,敌军阵中射出一波波箭雨,让魏文通部队损失惨重,更让人恼火的是这些敌人就像是泥鳅一样滑溜,魏文通只要率领大军正面冲过去,他们就立刻分流到两侧,躲开骑兵的冲击,而且还搬出了很多拒马,让骑兵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魏文通感觉憋屈至极,自己空有一身万人敌的武功,但是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敌人明明那么普通,阵型明明那么松散,但就是没有着力点。
仿佛每一处都是破绽,但每一处又都不是破绽。
此时在战阵之外,合纵联军大营之中,周亚夫带着郭嘉等一众高层站在特制的一座十五米高的观察台上,他们要在这里观察敌军大阵的变化,研究破阵之法。
只见居高临下的敌军战场上,王翦大军就像是布置下了一个完整的迷宫,士兵组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城墙,城墙当中有战车,有丛林,有小溪,有石头,还有几座指挥台和一些巨弩。
而这些士兵之间则分割出一道道空白地带,就像是一条条小路,四通八达,极其繁复,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是进口哪里是出口。
更为可怕的是,这大阵竟然还在缓缓发生变化,士兵们缓缓行走,大阵也随之改变,这就让破阵的难度陡然拔高了数个层次。
此时,站在此处可以遥遥看到,此时魏文通就像是汹涌大海中的一艘木头小船,正在风雨中剧烈起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被一点一滴地撕咬下肉来,士兵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周亚夫看得焦急万分:“魏文通!他怎么这么蠢,竟然深入敌阵,为什么不出来??”
郭嘉叹道:“魏文通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他已经迷失在阵中了。”
周亚夫愕然:“迷失在阵中?”
郭嘉点头道:“不错,敌人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的八门方位来布置的,再加上那些树丛、石林和溪流,导致这座大阵已经完全变成了迷宫,我们居高临下尚且无法分辨出出口,更不要说身在阵中的魏文通了,他现在恐怕已经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郭嘉说着,一脸震撼,惊叹道:“布置此阵的,绝对是一位旷古烁今的绝世高人!”
听到郭嘉如此评价,周亚夫心中更加焦急,问道:“魏文通看不清全貌,但是我们能看出到呀,有没有办法进去接应他们出来?”
大汉不比陈飞的周国,没有那么多名臣名将,魏文通这位隋唐时期天下第九放在大汉就已经是难得的人才了,绝对的国之栋梁,如果就这么损失掉,周亚夫肯定是要担责的,说不定大汉国君会因此而不喜他。
然而郭嘉却遗憾地说道:“此阵是动态演化的,也许有规律可循,但这个规律的周期性会很长,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找到破解之法。而找不到破解之法,哪怕再派五万人进去也是于事无补!”
周亚夫急道:“那岂不是说魏文通将军和我们的五千骑兵全部葬送在里面了?”
郭嘉沉默,不再说话。
“该死!”
周亚夫双拳锤在栏杆上,满脸狰狞。
一旁的李元霸和吕布对视一眼,都露出庆幸的眼神。
他们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阵法的厉害,认识到奇门遁甲的恐怖,一想到之前自己还傻愣愣地大言不惭要求打头阵,就一阵后怕。
合纵联军看着魏文通在阵中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兵力越来越少,一个个都焦急万分,但没有研究出破解之法,终究没人再敢派兵出去支援。
而在阵中的魏文通也满是绝望,他带领麾下将士左冲右突,结果不仅找不到出路,损失还越来越大,甚至自己的身上都挂了彩。
“杀!”
魏文通怒吼,挺枪朝着前方的盾墙杀去,结果盾墙突然分开,一道两米长的巨型弩箭带着恐怖的咆哮声飞了出来,魏文通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根巨型长弩连人带马射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五米的距离后重重摔倒在地。
魏文通一死,汉军更是大乱,士兵们满是绝望,不少人放下武器纷纷投降。
但是对于这些降兵,商军却并没有领情,现在洛神城内粮草紧张,根本养不起这么多降兵,所以这些人全部被杀。
片刻之后,魏文通带领的五千兵马全军覆没,赵商联军士气大振,而合纵联军的士气则受到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