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阵阵烟味的孟知祥知道,地道已经暴露,冲出去只会沦为蜀军的刀下之鬼。可是狭窄的地道,根本容不得换气的地方,很快,一片咳嗽声响起,唐军士兵们拼命的往洞口爬,或者往来路爬。蜀军则不慌不忙,只等着唐军露头,一刀一个,收割着唐军的人头。
即使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孟知祥还是保持冷静的要将士兵们带出这个地方。他使劲的挥手,想让将士们看懂他的意思,无奈唐军将士们被烟火逼得失去了理智,只是一个劲地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孟知祥无力的看着将士们从洞口出去,成为蜀军的俘虏或刀下之鬼。很快,孟知祥吸入浓烟太多,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当孟知祥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郭崇韬、魏王、郭廷诲都满脸关心的样子看着他。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满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孟知祥,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大营。他想爬起来,一用力,脑袋一阵眩晕,他又倒了下去。郭崇韬连忙轻声说道:“孟将军不要乱动,你吸入浓烟太多,若不是有一士兵拼命把你拉出来,恐怕就要交代在里面了。”
孟知祥虚弱的问道:“那位士兵现在何处?”
“他现在在营中医治,应该也快醒了。”郭崇韬回道。
孟知祥还想再说什么,脑袋一阵眩晕,他又晕了过去。等孟知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早晨。这一次,孟知祥恢复的不错,自己能下地走路,还能正常的训练。他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粮食,立即来到中军大帐,找郭崇韬商议军情。只见郭崇韬、魏王和郭廷诲都在那里,眉头紧锁,看得出来,这两天的战绩不太理想。
看到孟知祥无恙,郭崇韬很是高兴,立马迎了上来,说道:“孟将军可好了?我等一大早在此商议军情,忘了去看你。”
孟知祥按了按发晕的脑袋,连忙答道:“末将已经无碍了,战局如何?”
郭崇韬道:“蜀军防守严密,战事有些陷入胶着。”
郭廷诲接着说道:“末将这几日前去攻城,均被蜀军杀了回来。大理狼铣兵太过厉害。”
孟知祥问道:“投石车还没有到?”
郭崇韬道:“到是到了,可惜杀鸡宰牛,作用不大。我军发射投石车之时,蜀军就躲在城墙之下,待我军攻城之时,蜀军就与我军肉搏,没想到这葭萌关竟然是糯米粘制而成,一般的投石竟然撼动不了分毫。”
孟知祥感觉有些棘手,连忙说道:“这葭萌关如此坚硬?”
郭崇韬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还有更坏的消息,我军连日作战,已经疲惫。要是再不另想他法,只怕士兵们要逃走了。”
孟知祥道:“大帅勿忧,末将这就和郭将军前去打探一番。”
郭崇韬想要让孟知祥多休息一番,魏王已经发话:“很好,孟将军公忠体国,为国事操劳,既然你已经大好了,就和郭将军商量一下如何破城吧。”
孟知祥和郭廷诲齐齐拱手说道:“是!”
孟知祥看着沙盘地图,脑袋越想越痛,于是,他干脆带着几个士兵,到营门外散心去了。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孟知祥仿佛自己精神了不少,连日征战,几日不见人影。这一日,竟然有不少樵夫上山来砍柴。他们都是附近的樵夫,原本想着打仗了,能躲就躲,可不曾想,这仗打了几天还没有结果,家里又缺材火,这才不得不冒着危险上山。好在唐军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胆子也就大了些,开始对着唐军指指点点。
偏巧这一日,孟知祥登山查看地势,不曾想在山上遇到了这几个樵夫,几人还想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唐军迅速截断了几人的去路。孟知祥连忙过来,向几位樵夫拱手道:“几位老乡,我是唐朝皇帝陛下郭元帅的先锋将军孟知祥,今日冲撞,还望几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