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汉中。一个平常的清晨,守门的卫兵们眼看着天色渐渐放亮,才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上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唐军虽然在子午道和傥骆道发起了进攻,却是打不到汉中来的,子午道的唐军损失数千人,连城墙都没有摸到;而傥骆道更是只有两千唐军,看来这大战打不起来了,即使打起来,也轮不到他们上战场,守门的卫兵这样想着。
虽然打起了仗,可是这汉中城却比往日更是热闹,不少周边的百姓开始从这里进入更为安全的蜀中,富户们则从农村躲进了城里,想借助汉中的高城深池来保全自身。做生意的行商也多了起来,汉中城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富户,再加上打仗了,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战争期间的畸形繁荣在汉中上演着。
这不,今日也和往常一样,护城河外挤满了前来逃难的百姓、富户,想要大捞一笔的商人,他们或背着行囊、或推着货车、或牵着马匹,在城门外静静等着城门开启,好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行程。
饶是赵王格外谨慎,却也万万想不到唐军能够打到汉中城下。自己在四条大道上都安排了两万的守军,子午道危急,已经让许尚书派去了一万援军,傥骆道形势不明朗,但是凭借两千唐军,根本无法突破关隘,除非守关的将领主动出击,受到埋伏。主动出击?好在自己想到了,三令五申让守关的将军只得坚守,不得出击,相信也出不了大问题。若是汉中被围,城外大营还有两万兵马,可以救援,加上五道兵马,完全可以将唐军包了饺子。赵王这样想着,他在王府花园里练了一早上的剑,额头上已经流淌着微微的汗珠。一名小内侍拿着手巾伺候在一旁,赵王收起宝剑,拾起手巾,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多时,一名巡防将军来到王府,向赵王请示任务,自从赵王理事以来,这成了他每天必备的职责,赵王每天都会要求他先来汇报城外的情形,再决定巡逻的重点以及是否开城门,目的当然很明确,那就是防止唐军的奸细混进城内。
赵王擦去汗珠,望向将军道:“城外情形如何?”巡防将军回道:“殿下,今日一切正常,都是一些逃难的百姓、做买卖的商人。”
“可有可疑人员?”赵王问道。
将军回道:“目前尚且没有。”
“城外有多少人?”
“约有不到一千人。老幼、青壮年都有。”
赵王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有一股不适感,心脏跳动的也非常厉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可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巡防将军见赵王没有其他指令,便说道:“王爷若没有其他吩咐,末将去开城门了。”说罢缓缓向后退去。
赵王喊住道:“且慢。”
将军停了下来,拱手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赵王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法用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不安,他踌躇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将军再次问道:“王爷可有吩咐?”
赵王被将军的问话惊醒,他只得说道:“今日暂不开城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