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王宗纪自从到达汉中王府之后,一直不理军政之事,整日埋头于圣贤之书,沉迷于酒色,任由地方知州自由治理。为得就是避免汉晋以来,王室相残的故事重演。他时刻小心翼翼着,生怕哪一个小小的举动引起在成都当皇帝的弟弟猜疑,从而酿成满门之祸。
家里人对他的小心翼翼总是嗤之以鼻,认为他太过软弱。而知州、汉中将军则高兴的多,没有了赵王的指手画脚,他们可以该干啥子干啥子,不必忌讳赵王的干涉。赵王也从来没有干涉过,没有发布一项政令,也没有训练过一次士卒。
当接到唐军全面进攻的军报时,赵王还在府中和小厮们玩着游戏。军士神色紧张地拿着十万火急的求援信找到赵王时,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场了,好在他忍住了。赵王身着布衣布鞋,从人群中走出来,问那军士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军士跪下道:“禀殿下,子午道守将报急,唐军对其发动了猛烈攻击!”说罢将手中书信双手呈上。
赵王从军士手中拿过书信,看了一会,面不改色的说道:“你去转告将军,让他务必守住,本王会派兵增援他的。”
军士答道:“是!”那军士连忙去了。
赵王接着道:“斥候听令!”几名精干将士瞬间拜倒在地,口中喊道:“请王爷下令!”
“你们分四路,分别前去通知傥骆道、褒斜道、陈仓道、祁山道四路守将,令他们只守不攻,唐军来攻,无论多少,第一时间告知本王,本王将派军支援,切不可主动出击!”
“遵令!”几名斥候分四路而去!
“传令兵听令!”
只见一名军士跪在赵王面前,高声应道:“请王爷下令!”
“你去汉中大营,通知大营主将速速前来商议军情!不得有误!”
“是!”传令兵疾驰而去。
赵王吩咐下去,这才进入内府,更换了玄色的王袍、头戴玄色王冠,正襟危坐,只等汉中大营主将前来议事。
可是赵王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大营主将前来汇报军情,反倒是传令兵先回来了,他告诉赵王:“大营跑了很多军士,连主将都不知去向了!”
平日温和的赵王此刻终于发作,他大手一拍桌案,桌子上的青花瓷水杯瞬间落地而碎,传令兵吓得连连磕头。
“大胆!国家养士一世,只为用在一时,今大战在即,军士们竟然弃百姓而去,连主将也逃跑了,这真是为将者的耻辱!”
说罢,赵王就要率领自己府中的亲军上阵杀敌去,家人们好劝歹劝,这才把赵王拉了回来。夜饭过后,赵王正坐在王府花园中凉亭内,担忧前方战事,长吁短叹,好不烦恼。突然,守门卫兵来到花园,翻身下拜道:“禀殿下,有一人自称从汉中大营来,要拜见殿下!”
赵王正在为大营主将逃跑而气愤无比,听到他敢自投罗网,恶狠狠地说道:“哼,他还敢来?让他进来!”卫兵连忙去了。不多时,卫兵带着一名身着将军铠甲的男子来到了花园凉亭处,刚一进门,赵王一声大喝:“拿下!”左右卫士连忙一把抓住那人,那人口中喊道:“王爷,末将来寻你商议战事,这是干甚?”
赵王指着那人道:“干甚?把他押过来,本王当面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卫士把男子押到了赵王十步远处站立。
这名男子就是蜀国兵部尚书许寂,赵王久不上朝,自然不识得,他以为此人就是营中大将,正要将他拉到大营示众,再就地正法,以安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