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查询，很快就在一家三甲医院找到了陈郁莎的就诊信息。
看来这人当年还算清醒，没有去黑诊所。
院长办公室，空气中依然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药物的味道，时冉和凌茜翻看着院长助理给他们找出来的就诊档案。
纸质档案和电脑档案都看过后，已经可以确定，陈郁莎四年前的八月，曾在这家医院生下过一个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
年龄和性别都可以和失踪的那个孩子对上，只是如今孩子已经不知所踪，生活过的痕迹也被清理干净，他们警方没有采集到任何那个孩子的生物信息，就算最后十分确定是她，也没有办法进行DNA比对。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找到那个孩子，那么就算是凶手就在警方的眼前，他们也没有证据，无法给她定罪。
不管怎样，先去会会这个陈郁莎再说。
离开前，时冉和这位院长聊了聊。
她心中有一个疑问，法律真的就这样不近人情吗？
这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真的要他们为了生孩子，而毁掉自己的一生吗？
医院明明是有能力的，为什么不偷偷帮她们把胎堕了呢？
面对时冉的疑问，院长摇着脑袋回答道：“这方面上面查的很严，懂得懂得，因为诡异的入侵，世界各国人类数量急剧减少，虽然表面上国家秩序还维持着正常，但是诡异入侵是不争的事实，人类数量急剧减少，上面不允许，我们也没办法，唉！”
一旁沉默良久的凌茜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如果是被强奸怀上孩子的呢？也不能堕胎吗？”
院长又摇了摇头，说道：“两位警官，法律上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患者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是被强奸的呢？从前只要看警局的立案报告就可以了，但是这些年，实际上上面下了命令，只有拿到了法院的判决文书，判决是被强奸的，我们要看到那个单子才能给患者进行流产手术。”
“砰！”
时冉一个没忍住，一掌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但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无论再怎么呐喊，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经历过了这么多副本，时冉才发现，最荒诞、最残忍、最血腥、最恐怖、最不公、最罪恶的，居然是现实。
现实，比任何的诡异，都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所以，实际上还是堕不了？”时冉不死心的问道。
“差不多，实际上如果能够拿到法院的判决书我们能堕的，但是你知道，法院的案件很多，所以审理的周期很长，很多人没有等到法院的判决书，孩子就已经生下来了”院长缩了缩脖子，点头道。
“那这样的孩子，他们的母亲愿意养吗？”凌茜问道。
院长摇头，叹气道：“谁知道呢，应该很多都丢到儿童福利院去了吧。”
是啊，都丢到福利院去了。
就如同叶禾生下的那个孩子，该怪谁呢？
年幼无知的少年男女，没有责任心的渣男，那女孩儿被毁掉的学业生涯，被毁掉的人生，心中的怨恨，不再正常的灵魂和精神，孤苦无依的孩子。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在不想出生的时候出生，在本该学习的时候怀了孩子，在大好的青春里，沉入抑郁的深渊。
人生，就是荒唐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像是行走在满是陷阱的荒野，一个不留神，就会落入猎人的陷阱，将脆弱的身躯扎得千疮百孔。
人生，又何尝不像是一个规则怪谈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