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志深吸了一口气。
“那咱们分开偷偷的跑各连队,能借多少是多少!”
于是那段时间红旗排的小卡车跑得直冒烟。
都是一个大单位的,借点榛蘑罢了,别的连排压根不在意,所以谁也不知道红旗排究竟借了多少。
张宏城给赵秘书打了个电话,说是红旗排的老战友有点东西要运到花城去,可能占的体积有点大。
赵秘书不以为意,以为东西并不多,于是随口给黑省铁道部门打了个招呼。
当年和张宏城一个班的苏北京,在进入黑省铁道部门之后,如今从客运干起了货运。
他找的对象也是货运调度室的小姑娘。
里应外合之下,足足占据了半个火车车厢的干榛蘑被运到了花城。
于是乎,之前才堆过棉布的招待所各个房间又被榛蘑的味道充满。
楚描红为此狠狠的捶了对象几拳。
因为当年她吃这东西,可是差点吃吐了的。
张宏城的时间点掐的非常好,老天爷很给他面子,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
楚描红的软文因为之前的铺垫而被很多人所信服。
就连钱主任有时也时不时的找张宏城打听东北的榛蘑。
“周围几个街道的妇女们四处在寻找这东西。”
“开胃润脾,清目明眼,还抗衰老,你们东北的这东西可真邪乎!”
“但我们花城这一块哪里去找东北的榛蘑?那副方子能配齐的材料的,根本没几个人。”
张宏城自然明白钱主任跟他聊这个事的意图。
无非是想通过他的渠道,搞到一点东北的榛蘑。
张宏城先是装作为难了几分钟,最后一拍大腿。
“既然是钱主任您开的口,那这个榛蘑我立即叫我那边的战友给我寄过来!”
“那多不好意思……。”
嘴里说着客气话,钱主任却惊喜万分的紧紧握住了张宏城的手。
小张同志还真是仗义,够朋友!
张宏城也用力握着钱主任的手。
这个老钱是好同志啊,我这从东北运榛蘑的借口都给我找好了……。
他都已经想好了事后怎么解释。
他不过就是问战友要了一份的榛蘑,但这年月有的战友那是真讲感情,哪怕自已欠下大量的负债,也要尽可能多的给战友寄去他想要的东西。
多了多少?
不多,也就半车厢,嗯,火车厢。
街道上从来就藏不住事,东北建设兵团招待所所长帮老钱搞到榛蘑的消息不胫而走。
招待所的外围立即围满了街道上的邻居。
这把钱主任气得够呛。
他都没在单位上提这件事,就是不知道谁眼尖给看了去。
小张同志这回怕是要头疼了啊!
本来白云街道的居民们也没打算把这件事外传,毕竟小张所长那边还没松口,谁知道招待所里还有几斤榛蘑可以匀出来?
可有时候消息就是这么邪乎,才一天多的功夫就传遍了周围好几个街道。
几天过去,就连花城很多大单位也收到了东北建设兵团驻花城招待所里存有“少量”榛蘑的消息。
七一节这天,张宏城把陈蓓蕾三个女孩子和涂红兵一起派了出去,分别给之前与招待所有过联系的各方人士送节日礼物。
妇联、四位老医生、新征程棉纺厂、南方ri报社……。
每人十斤榛蘑!
到了第二天,本来平平无奇的招待所一时门庭若市。
买卖榛蘑那当然是不行的,小张所长的觉悟很高,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无非就是大家单位之间彼此借来借去的。
凭空增添了无数账务条目。
面对被炒的价格虚高的榛蘑,各家单位出手可都不小气,因为没人知道张宏城的手里究竟还剩下多少。
通过这次交换,张宏城才发现原来花城各单位的小仓库里还珍藏了不少好东西!
看着花城那边发来的物品清单,李部长满脸疑惑。
“不就是小张给他们送了点榛蘑而已,用得着还这么重的礼吗?”
“这些东西要是运回来,没有好几辆卡车怕是办不到的吧?”
赵秘书看着清单,忽然觉得自已之前可能被某个人误导了。
“部长,要不要查一查红旗排到底给小张寄去了多少榛蘑?”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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