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就站在沈满知身后的台阶,托着她的腰,抬腿拦了一下要走的男孩。
“啊!让开!”
秦梓含大吼道,掰开秦倦的腿往下跑,这其中的阻拦,给了身后追出来的秦焕机会,刚追到楼下,就狠狠地踹了秦梓含一脚。
秦梓含摔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屁股哇哇大哭,惹得客厅的人视线齐齐聚来。
沈满知在站稳后马上就侧身避开了身后的人,回头看是秦倦,脸上一闪而逝的厌恶。
秦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么讨厌我?”
沈满知没理,踏上台阶,秦宴风不知何时下来的,就站在三楼下来的平台,视线落在她身后几秒,才转而看向她。
“秦焕,你做什么!”
妇女心疼又愤怒地声音尖叫起来,吸引力众人视线,沈满知回头看去。
杜敏从偏厅跑出来,赶紧抱起地上的儿子,心疼地摸着秦梓含的头,“宝宝别哭,疼不疼?”
“疼!”秦梓含哼哼唧唧,指着站在一边冷着脸的秦焕道,“妈妈他欺负我!”
身后随之而来的是秦梓含的父亲,男人一副老实本分地样子,要劝住杜敏别动手,后者直接拉扯过秦焕,凶狠道,“梓含就比你大一岁,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果然没爸妈带着,就这么没教养?”
秦焕撅着嘴不说话,低着头盯着秦梓含,抗拒道,“是他先动的手。”
杜敏打断他的话,“他什么时候打你了?你和梓含一起玩,那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能当真吗?”
看着秦焕不说话,她轻蔑地扫视他一眼,“你刚刚那样踹梓含,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歹毒,长大了还得了,回去让你爸妈好好教教你!”
身后的男人止住她颤抖的肩,劝阻道,“好了,都是小孩,你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
几位长辈都陆续上楼休息了,周围大都是“隔岸观火”的同辈。
秦焕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而自己却孤立无援,视线突然模糊起来,他抬手要擦,被人按住肩膀。
“他打你哪儿了?”
男人温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焕侧过身,看到秦倦在他身边蹲下,一脸温柔地询问。
眼底晶莹的泪珠蓄在一起要掉不掉,指着自己太阳穴往上的发际线处,声音低低地,“这里,他拿着魔方往我头上砸,背后也有……”
说着他要撩开衣服给小舅舅证实,生怕他不信。
秦倦拦住他的手,“乖,我信。”
杜敏见着眼前年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同辈,却难免有些气弱,看向秦焕,“你好好和哥哥说不行吗,非要追出来打人,他拿玩具砸你能有多大的力气,就不能好好和解吗……”
秦倦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秦焕,抬抬下巴,“砸。”
“?”
杜敏护住秦梓含的头,震惊道,“秦倦,你这样会教坏他!”
“我代劳他爸妈教他,”秦倦偏头对她微微一笑,眼神却锋利,“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不能委屈自己,更不能任由小垃圾欺负自己。”
杜敏气结,又不敢和他闹翻,“你……秦倦,你说谁是小垃圾呢?”
秦倦将手里的打火机扬了扬,对秦焕道,“砸,你年纪比他小,砸不疼的。”
刚刚说过“力气小砸不疼”的杜敏脸色嚯的苍白,抱住儿子的脑袋急切道,“你刚刚已经踹过梓含一脚了!”
秦倦似笑非笑道,“嫂子这意思是,他们俩还清了?”
杜敏嘴唇微张,又无法继续闹下去,只得收了脾气,“那总得道个歉吧。”
“好啊,”秦倦站起来身,常年在军队训练,接近一米九的健硕身材压迫感十足,睥睨着面前的人,“先动手的先道歉。”
秦梓含娇纵道,“我才不要!”
杜敏暗地咬牙,摸摸儿子的小脸,“听话,给弟弟道个歉……”
她又俯下身去讲条件,秦梓含才十分不情愿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秦焕沉默几秒,直到秦倦拍了拍他的肩,他才低声道,“对不起。”
一场小孩的闹剧至此结束,众人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杜敏脸上火辣辣一片,她深知眼前的人惹不起。
秦倦俯身仔细检查秦倦头上的红印。
沈满知神色淡然地看完这出闹剧,手边传来触感,是秦宴风在勾她的手。
回到房间,秦宴风让她休息会儿去洗澡,她在楼下待了那么久,穿得薄会受凉。
他在女人拿着衣服进浴室提醒道,“待会儿和我一起下去包饺子吗?家里有守岁的习惯。”
“几点?”
“十点,你要是不想去,就先休息。”
她压着门把的手动作停住。
挺意外的,在沈家没有这样的习惯,自打有记忆后,除夕那晚很早就睡了,没有什么仪式感,她以为一直是这样。
只是有一年,她睡得晚,打着手电在漆黑的客厅倒了杯水,隐隐听见欢快的女孩声音,寻着声音找去。
别墅侧面的二楼大露台,十二岁的沈珞蹦蹦跳跳地玩着手里的仙女棒,趴在沈段文的肩膀上咯咯地笑,还有谢玉兰的声音。
原来不是沈家不过除夕,只是不和她过。
思绪回笼,沈满知轻提嘴角,“好啊。”
秦家是大家族,虽然避无可避有些纷争算计,但是过年这几天还算和和美美。
众人围在一起,早已准备好擀好的饺子皮和各种肉馅。
沈满知坐在秦宴风旁边,看着他动作行云流水地包好漂亮的饺子,眨了眨眼。
秦宴风靠近她,“拿皮,我教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