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而入。
其他人留在外面,现在也只有等人醒了再做细致检查。
而此刻,是独属于夫妻俩的时间。
房间里只有床边留着一盏暖光的落地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以及苦涩的药剂味道。
暖光灯光下,她侧身将头埋进臂弯里,偏生映衬出她苍白的脸,以及裸露肌肤上斑驳的伤痕。
这样的场景,像什么呢?
像沈满知来找他的那个晚上。
那个时候她看见宿醉沉睡的他,会不会也有点心疼?
秦宴风指尖钝痛,连呼吸都有些阻塞,压得他喘不过气。
早知道,那天晚上借着酒意就不让她走了,或者……或者和她一起走。
可是那晚,“不会再去找她”那句话,也是他先说出口的。
她一定是当真了吧,也一定对他失望了。
沈满知……
怎么连想喊她一声,都觉得喉咙嘶哑难捱。
床上的人眼皮微动,似要醒过来的前奏,秦宴风敛着眉侧过身,靠在进门处的墙面上。
知道是里面的人醒了,沈辞提着药箱赶紧进去,白虎飞快地掠过秦宴风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沈满知意识渐渐清醒,然后彻底体会到全身的痛,仿佛散架了一般,在看到面前两个人时,有些恍惚,一开口连喉咙都如刀割
“你们怎么来了?”
显然两人也看到她身上的情况,面色都不是很好。
沈辞用棉签蘸了水往她嘴唇上涂抹,“你快别说话了,喉咙都发炎了。”
白虎在一旁也很是担心,“祖宗你昨天下午来找司佲,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我担心你出事,联系不上你,也进不来,回山上找唐老,都没有司佲的消息,我怀疑司佲把你困在这里了,外国那边催得紧,我又实在担心你在里面出事,就……就去找了秦先生。”
沈满知秀眉蹙起,“谁”
白虎也知这件事办得不好,但凡他们的人能闯进粼江,他也不至于去找其他人帮忙,奈何粼江毕竟有上面的人罩着。
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他是您唯一家属,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理由能进来。祖宗你要打要骂随便吧,不过我们真的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来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祖宗骂的准备,却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一句。
白虎愣了愣,眼神没乱瞟,沈辞也只是尽责给她抽血检查身体。
“来了,和司佲交涉了一番,现在应该走了,他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沈满知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枚黄色的三角符,中间凸起处包裹着一枚硬币。
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也还给她了。
沈满知闻言垂下眼,看着沈辞又抽走她一管血。
她手臂缩了下,沈辞抬眸,措不及防看到她眼底的湿润,心软道,“很疼?”
沈满知摇摇头,“没事。”
白虎站在一边没再开口,胸口却憋着一股气,有些话不能说,是秦先生早就交代过他的。
夫妻间已经分开,没必要给彼此留什么眷念,他只是作为家属来找司佲要人,职责已尽,理应离开。
可是,秦先生看起来并不是不在乎的样子,不然也不会那边兴师动众,还叫了那么多人在外面候着。
沈辞带来的仪器非常高端,结果很快出来,他大致看了一下数据图走向,眉头越皱越紧。
“赶紧回去治疗吧,你这次病情发作有些严重,已经对脑神经再次造成了损伤,之后可能会出现幻觉、昏倒等情况。”
白虎脸色骤变,低低骂了一声。
沈辞收拾好仪器,又看了看沈满知手上的伤,很明显的自残行为。
一个人在痛到至极又必须逼自己清醒的情况时,下手是没有轻重的。
他太了解沈满知了。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满知摇头又点头,“有点累。”
“疲倦是正常的,你应该已经有两天两夜没睡个安稳觉了,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能不累么。”
他语气有些不好,更多是对她伤害自己的行为怒其不争。
沈满知没在意,“司佲呢?”
白虎恨得牙痒痒,“唐老来了,找他说事呢。”
沈满知神色凝住,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要不然,司佲不会放她离开的。
收拾了一番,准备离开,白虎先一步出去,门外早已没了秦宴风的身影。
沈满知走到门口脚步突然停住,鼻息间有种熟悉的味道。
沈辞跟在身后,疑惑道,“怎么了?”
她指尖捏着三角符轻轻摩挲,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出房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