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一天都在哪鬼混呢!我怎么找得到你。”杨航给了老朱鼻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朱鼻这个外号,是隔壁的王大婶给他取的,之所以起这个外号,是因为老朱鼻实在是太爱喝酒了,整天醉醺醺的倒在家门口,还是王大婶给他弄进家里的。
然后他又有一个酒糟鼻,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老朱鼻了,他的名字只有他和杨航知道,原名朱达,名字还算正经,人可就是老滑头了。
“我特么的能去哪呢!只是喝点酒,种点地,一没得罪人,二没招惹女人,你就说我鬼混,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老朱鼻不干了,一口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嚼碎,然后咽了下去,浑浊的眼睛盯着杨航,颇有一番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叶夕在一旁掩嘴轻笑,她看着老朱鼻,这个老年人应该有五六十岁了,身材矮小,叶夕比他都快要高了一个头,但身上那一股深埋在骨子里的气质给人一种锋芒的感觉,溢于言表。
这个老人,不简单。
杨航无奈摊手,说道:“好吧,你是老好男人,不说了,该请我们进去了吧?”
“走吧,真的是没大没小。”老朱鼻没好气的夺过杨航手中的锄头,一把扛在肩上,朝一旁低矮的木草房子走去。
走进院子,然后进入屋子内,叶夕便感觉到了一股潮湿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屋子里,摆放着几样简单至极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就是全部的家当了,老朱鼻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呀!
“老头子,怎么还不搬家呢?住不厌吗?”杨航随意的坐在床上,叶夕也跟着做了过去。
老朱鼻打开昏黄的灯泡,整间屋子顿时亮堂了一些,他般张凳子坐下来,拿出旱烟一抽,悠悠的说道:“我一个都快入土的人了,不在意那么多了,住和不住都一样。”
“爷爷,你其实可以搬到我们那别墅去住的,里面空房间多的很,而且有什么事情都好照顾。”叶夕劝着老朱鼻。
老朱鼻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只是捧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嘴中冒着白色的烟雾。
“老头子,别不说话,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杨航示意叶夕不要多嘴,他了解老朱鼻的性格,他也习惯了老朱鼻的沉默。
接着,杨航不知从哪里抱出来一坛酒,放在桌子上,拍开泥封,找出两个小碗,分别倒满,给老朱鼻递了一碗过去。
老朱鼻接过酒碗,一仰头便干完了,杨航也是一仰头,碗中酒尽。
叶夕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杨航和老朱鼻,她不明白两人之间的默契和感情,她只是知道老朱鼻是杨航的干爷爷,就是她的干爷爷。
老朱鼻给自己到了一碗酒,然后看向坐在床沿的叶夕,氛围意味深长。
“怎么了吗?”杨航小心翼翼的问老朱鼻,觉得他今天与以往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同,顿时有些不习惯。
老朱鼻看着叶夕说道:“你这般模样,的确不像这带的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女孩,长得如此动人心魄,唉。”
什么意思?叶夕心中充满了疑问,她看着老朱鼻,一脸懵逼,显然听不懂老朱鼻的话,她确实不是这边的人,但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也算是大半个鲁省的人了,不知老朱鼻是在想些什么?
“老头子,你以前不是经常酒后跟我吹牛说你以前是盗墓贼吗?以前那可是说的天花乱坠,我看连你自己也相信了吧?”
杨航以前问老朱鼻关于盗墓的问题,老朱鼻就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上三天三夜,此次杨航来也是跟老朱鼻取经的。
“你知道了村里偷尸的事情了?”老朱鼻看着杨航问他。杨航点点头,老朱鼻脸上顿时有些难看。
“你这段时间在村里太风光了,注意一下暗地里的那些人。”
老朱鼻压低了声音,“好了,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吃的也没有,睡得地儿更没有,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先走,给我缓缓两天,你能来我很开心。”
杨航只是起身,对叶夕做了个手势,叶夕起身跟上了杨航,在走之前,老朱鼻忍不住说道:“叶夕这妮子真是漂亮醉人,也不知是如何生的,长得这样惊艳。”
叶夕报以老朱鼻一个微笑,扬起玉手朝老朱鼻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拉着杨航走出了老朱鼻的院子。
杨航却听出了老朱鼻的话里有话,他在说叶夕的背景和身世恐怕不简单,这点,从她身上的那股怎样也掩饰不住的贵族气质,杨航就能略微窥探一二。
叶夕俏脸有些黯淡,她看着已经沉入山头的太阳,在天边留下一抹灿烂的晚霞,她对杨航说道:“杨哥,你说,爷爷他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他好像对我的印象不好。”
杨航怜爱的揉了揉她的青丝,说道:“别瞎想了,该明白的早晚是会明白的。”
“走吧,咱们先回家,张小树应该回去了,去蹭饭去。”
杨航带着叶夕绕着近路,走在田埂上,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和远处的牛哞,以及极远处的狗吠声,靠山村周围还有几个坐落在山谷中的村庄,靠山村在这里并不孤独。
两人回到别墅中,张小树果然已经回来了,他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菜香味在屋子里散发,诱人的很。
“啊,好香啊。”叶夕顺着香味就钻进了厨房,一下午的经历,让她是饥肠辘辘,早就顾不得啥淑女风范了。
“张大哥,墨雪她人你看到了吗?”杨航走进厨房,问正在颠勺的张小树,他刚刚进屋的时候神识已经早就透视过屋子了,并没有墨雪的身影。
“她呀,下午就去县城里了,不知是去干啥,问她也不说,之好由着她去了。”张小树停下颠勺,带着眼镜的脸上显得很斯文和书生气。
“雪姐怎么又到处乱跑了。”叶夕也有些无奈,对她来说,墨雪现在的心情连她也无法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