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跟我二哥学的稳稳当当
1984年1月25日,癸亥年腊月廿三,北小年。
老徐家刚吃完早晨饭,徐老蔫和王二利就去上班了,在他们离开不久,王、李、刘三家人便陆续上门了。
老娘们搁外屋地烀肉,徐宁等人也没闲着,留几个小的在屋里叠‘克子’‘打钱’,徐宁和刘大明、李福强便去当院收拾柴火,额外起了个灶,这个灶是用来做捞饭、蒸馒头的,否则家里三口锅也不够用,因为需要炖的菜太多了。
九点多钟,徐凤领着金玉满堂出门了,刘丽珍根本没拦着,原本她就不爱让徐凤搁家待着,不仅嫌她闹人,还嫌她叽叽喳喳……
徐宁站在当院瞅着老舅和李福强垒着灶,便搓搓手回到了屋内,刘丽珍见他进门撇撇嘴,刚要出言嘲笑两句他偷懒不干活,就瞅见徐宁进屋将五条小狗放到了当院。
这五条狗说是小狗,其实也不算小了,个头都到了徐宁的波棱盖,昂起脑袋正好到裆间……
“出去!去!”徐宁蹬了两脚犯贱的独眼,将五条狗无情的赶出了门。
它们虽然是狗,但也不傻,头两天气温回升,太阳照着非常舒坦,它们就愿意去外头玩,但这两天气温下降了,刚出门就感觉一阵冷意袭来,令它们刚出门就想往屋钻。
徐宁对狗的态度那是无比喜爱的,但也不能惯着,狗这玩应身上有股味,越是大狗越明显,现在五条狗都已经长大了,味道极其明显,像徐宁经常搁西屋睡觉感觉还能差点,然而老爸老妈一进屋就能闻着一股怪味。
曾三番五次让徐宁将狗扔外面去,而徐宁皆以他们岁数太小呵护了几天,但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肯定得来人,若是让旁人瞅见这五条狗搁西屋睡,哪怕旁人嘴上不说,心里也得犯嘀咕。
徐凤嘟着嘴有点不高兴,显然是对她二哥翻脸无情有些不满。
“赶紧进屋叠克子去。”
“嘎哈呀?外头死冷寒天的,你给它们整外头嘎哈呀?”刘丽珍皱眉说道。
完后正好沈巧嘴来卖店买东西,我就问一嘴,她说是听常丽红说的……”
“诶呀,二哥,我刚回来,不得让我们歇会啊。”
旁边,李满堂说道:“二叔,这事不是常丽红说的,她是搁家听李彤她爷说的。”
徐宁关上外屋地的门,说道:“待会我给它们钉几個窝,以后让它们搁外头睡。”
“嗯呐,我根本没去找李彤,我先去趟小卖店,跟老刘大哥唠会嗑,他说昨个赵大娘她们几个老娘们,好像是搁前趟杆儿听沈巧嘴说的。
徐凤使眼睛剜了李满堂一眼,转头两手抓住徐宁胳膊,贱了吧次的说道:“二哥,我这不是急中生智嘛,咱家出这么大事,我着急立功啊!”
徐宁一愣,“伱咋知道呢?”
“得嘞。”
“头两天暖和时候,你咋不寻思呢?这两天正是冷的时候……”
徐宁愣了愣,问道:“咋这老快呢?”
刘丽珍说了两句,见徐宁呲牙乐,白愣一眼道:“我不乐管你,你爱咋咋地!”
“那你们歇会再叠!”
“我瞅她俩去了卖店,我就去找李彤了,她跟我说的。”
“二哥,任务完成!”
以花狼为首的五条狗,在青狼、灰狼四条狗面前晃晃悠悠,好似在炫耀,说它们自由自在没有被栓狗链子,青狼抬头瞥一眼,吐口唾沫,像是在说等你们捞在我手里,我磋磨死你们几个狗儿子!
这时,徐凤牵着金玉的手颠颠跑进了当院,而满堂则慢步跟在了后头,刚进院徐凤就奔到了她二哥跟前。
徐宁听到常丽红的名字,便将这事分析的差不离了,说道:“你仨进屋叠克子去吧。”
徐宁进屋喊上王虎,王彪和刘天恩也不爱叠‘克子’啥的了,便也兴冲冲的跟了出去,听徐宁指挥去到下屋和房后找了十几个木板子,再取来洋钉子和锤子、手锯,就在房檐下干了起来。
徐宁笑道:“瞅瞅,还是满堂办事稳当,再瞅瞅你,慌慌张张的,一点不听话!昨晚我跟你说啥啦?”
“好嘞!”
徐凤当即应一声,拽着李金玉就进了屋,但是却没理会李满堂,这仨孩子肯定闹了点别扭,徐宁虽然瞅出来了,但是却没有管,孩子闹别扭,第二天就能和好……
刚进屋,徐凤坐在炕沿杵着小下巴,装的像个小大人,瞅着姗姗进屋的李满堂,抬手指着他,说道:“满堂啊,你咋不听小姑话呢?那李彤是啥好人呐,你找她嘎哈呀。”
李满堂抓着纸叠了起来,抬头说:“那不得先听二叔话,再听你的么。”
“好好好!你的态度很不错,但你往后不兴再跟李彤接触了,她很危险!”
李金玉说:“就是,上回她偷我橡皮,撕你田字格忘啦?”
“没忘没忘,可老师都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寻思抬头不见低头见……”
徐凤拍着炕沿,说道:“你这思想有问题!我们老徐家人哪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说道,你去问问我二哥……”
刘丽珍、杨淑华等人搁外屋地听的很清楚,杨淑华正在收拾铝盆里的鹿心和猪心,只抬头瞅了瞅东屋门帘子,却没有言语。
而刘丽珍作为长辈必须得出面阻止,她起身掀开门帘窜进屋,将徐凤吓一跳,紧忙就要往炕里扑。
刘丽珍一把抓住徐凤的小腿,说道:“你爸就这么教育你的啊?啊!你还挺记仇呢,啥玩应老徐家人没有得饶人……”
徐凤连忙往炕里爬,嘴里大喊着:“我错啦,妈妈!我错啦,诶呀……”
“人不大,心眼子多就算了,你心咋那么狠呢?我跟你爸就这么教育你的啊?啊!你跟谁学的……”
“我二哥,跟我二哥学的……妈,别削我!”
搁房檐下钉狗窝的徐宁听见声后,起身瞅一眼,见徐凤如此推卸,对着屋里喊道:“妈,你削她!欠削!该!”
徐凤慌里慌张,眼珠子乱转,“不是跟我二哥学的,跟我爸学的!跟我爸学的!”
刘丽珍哪能当着金玉满堂的面削她啊,就是吓唬吓唬她,就算真要削她,也得等家里没人的时候。
“凤啊,你们玩归玩闹归闹,千万别记仇,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