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它人都走了之后,山东布政使刘荣嗣被王从义留下了下来。
“刘大人,这次白莲余孽之事非同小可,你我还需齐心协力才是。”
“抚台大人,白莲教都是一些余孽,不足为虑,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魏忠贤那里。”
刘荣嗣说起这个,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王从义轻叹道:“风雨欲来呀。”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本官虽是不知那魏忠贤为何亲自来山东,但想来,绝对不会单单,是因为孙之獬侵占民田一事。”
“区区侵占民田,会劳动咱们这位司礼监秉笔,东厂厂公?”
刘荣嗣身体前倾,低声道:“抚台大人,京里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从义摇了摇头。
“大人,下官可是听底下人说了,有不少京城口音的人出现在青州各地。”
刘荣嗣说完,王从义有些不确定道:“可能是厂卫在调查白莲教的事吧。”
“大人,下官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让底下人都注意点。”
王从义最后又交代了一句。
刘荣嗣缓缓点了点头。
时间来到下午,天气也没有中午那么燥热,曹变蛟率军转向,往西边的东昌府而去。
东昌府距离济南府近三百余里,饶是左右虎贲卫都是骑兵,也足足用了六天的时间,才抵达东昌府府城。
而就在曹变蛟抵达东昌府的同时,距离东昌府一百余里的临清县,一家靠近码头的货栈中。
“王掌柜,黄赖子他们回来了吗?”
一名身短打打扮的汉子,进入货栈后,对货栈掌柜的低声说道。
姓王的掌柜翻了翻眼皮,看了眼汉子身后,见没有其他人,对其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迈步去了货栈的后院。
汉子回头看了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进入后院,王掌柜率先进了一间房间。
汉子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也进了房间,一进去就开门见山道:“教主,属下觉得黄赖子一伙人定是出事了!”
原来,这货栈的掌柜,正是白莲教教主王可就。
说起这王可就,可不是没有根基。
此人的祖父,乃是鼎鼎大名的王森。
此人是皮匠出身,在嘉靖年间自创宗教,名曰“东大乘教”。
到了万历年间,王森的东大乘教已经拥有教众两百余万。
或许是因为王森的动静太大,后来被官府下狱治罪。
等其出狱后,王森攀附上了宫里的一个太监,再次开始传教。
后来更是直接被弟子拥戴起事,当然,也没能成事,被官府给秘密勒死了。
等他死后,东大乘教就落到了他小儿子王好贤的手里。
也是这王好贤,在天启二年,连同徐鸿儒举旗造反。
后来事败,王好贤被杀,但他的家人却因为天启皇帝宽宥,并没怎么受到牵连。
而这王可就正是王好贤二哥的儿子,也就是王好贤的亲侄子。
所以说,这人那可是根正苗红的白莲教嫡系传人。
王可就自幼便耳濡目染,受到祖父和父亲的影响,对白莲教有着深厚的感情,对朝廷也是极为的不满。
他虽然在表面上做着货栈掌柜的营生,但私下里,却一直在暗中发展白莲教的势力,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举旗造反,推翻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