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一个人的野蛮生长（二合一）
五米一甩尾，十米一漂移，看着方圆谨慎地抱着方向盘开车，林灵珊急得直跺脚。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不行换我来。”
“你会开？”
“左脚油门右脚刹车，和卡丁车不一样吗？很难吗？”
林灵珊急赤白脸地说。
“……”
方圆一阵无语，双脚开自动挡的女司机他有所耳闻。
“老实坐着吧，现在距离机场还有三十八公里，你猜要开多久？”
“半个小时？”
林灵珊的棉靴子和裤腿都沾着厚厚的雪，早已湿透了，坐在副驾驶，她把鞋袜都脱了，光着脚丫搓着裤腿，对被方圆撞倒的事情耿耿于怀，语气里多有不满。
上车时，方圆就已经问过她干嘛要去机场了。
林灵珊明天下午要赶到杭城参加央美的艺考，本来订的是今天下午的机票，但航班全停，她打电话咨询过，明天能不能恢复通航还不一定，而且特殊情况不接受电话和网络订票，必须到机场等着。
没办法，小姑娘勇敢到腿着上路……就这么巧地遇到了方圆。
方圆心知现在往机场肯定是不现实的，但架不住林灵珊的“威胁”，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蛄蛹。
闻言，他呵呵一声，说：“你往窗外看看，看到那些车了吗？”
林灵珊点点头：“看到了啊，怎么了？”
“你猜它们为什么停在马路中间不动弹了呢？”
林灵珊眉头一皱，暴躁得不行。
“那怎么办啊？艺考就一天，我总不能复读吧？我都准备好久了，我不想复读。”
说着说着，泫然欲泣，那小手都快把裤子扣漏了。
这种状态在方圆了解的林灵珊身上极少出现。
记得前世这丫头考上央美了啊？如果她当时也身在此时的沈城，她咋到机场的？真走过去了？？？
那么……要不要现在鼓励她下车呢？？？
“行了行了，往前开就是了。”
“嗯。”
五分钟。
林灵珊问：“能到吗？”
方圆答：“争取，我尽量。”
十五分钟。
林灵珊问：“还能到吗？”
方圆答：“尽量，我争取。”
半个小时后，大概往前开了两公里。
雪花三分钟就会落下一层，四轮开始空转，车子只能在原地打转，再也前进不了一寸。
方圆挂上p档，双手离开方向盘，无奈地耸耸肩。
林灵珊哭了，眼泪像是从一汪深绿色的潭水中溅起的水珠。
让她发泄了一会儿，方圆才说话。
“天灾，不可抗力，真没办法。但……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你既然有把握上央美，其他美院也ok啊，凭你家的底蕴，往英国皇家美术学院走不是更好么？”
林灵珊抹了把眼泪，瞪他一眼：“要你管！”
方圆求饶道：“行行，我不聒噪，你冷静冷静。”
太冷了，不能熄火，方圆开大了空调，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放了起来。
这一带都是住宅，路边偶有的几家小旅馆也都熄着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妥妥困车里了。
静静地坐着，车窗外是路灯昏光下的雪幕，倒也挺催眠。
不知不觉，方圆就闭上了眼睛，可还没睡着，林灵珊就嘟囔了一句。
“我喜欢西湖，喜欢灵隐寺。八大美院我只报了央美，别的学校艺考期已经过了。”
方圆心想：那你还是准备复读吧。
只是他不敢说，嘴上叹道：“够狠。”
“你呢？”
“我什么？”
“你打算考哪去？”
滨海大学这个答案他说了很多遍，但从来没人相信过，说还不如不说。
“对我来说，大学文凭没那么重要，考哪去哪呗，考完估估分再说吧。”
林灵珊想说苏苏和婉瑜都准备去北大堵你呢。
她撇撇嘴，瞄了好几眼。
我怎么就从没觉得这小子有什么好的呢？
“方圆，你和陈婉老师是认真的么？”
有五舅在，林灵珊知道自己和陈婉的事情不无可能，方圆觉得自己没必要掩耳盗铃，只思考了一瞬，便说：
“你相信那些风言风语？”
林灵珊哼了一声：“陈婉只是你的代言人吧？如果不是有那种…特殊的关系，你怎么可能让她持股？”
方圆笑了笑，没说话，自然也没否认。
“所以……”
林灵珊八卦之魂觉醒，冲淡了忧伤：“所以，你不觉得她是因为你的钱……”
方圆出言打断她：“陈婉的钱是她自己的。”
林灵珊很诧异，但当着甲去问乙的事情她…倒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自认为方圆还不是自己的闺蜜，压制住好奇心，只说：“苏苏和婉瑜真可怜。”
方圆心里跳了两跳，这话没接。
一曲终了，轮到了他自己的歌——《永不失联的爱》
俩人都静静地听着。
林灵珊突然出声：“婉瑜和我说过，这人的声音很像你。我听着也有点像诶，高二你在广播台唱的时候，那时候……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吗？”
方圆仔细回想，自己和陈小婉似乎的确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一幕幕，点点滴滴，陈小婉真的像上天赐给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恩赐。
方圆莞尔一笑，终是点了点头：“是。”
林灵珊心里满是不忿，烦躁和无名火又窜了起来，她本能地觉得自己只是替两个闺蜜感到不值。
手里攥着毛绒绒的兔耳朵帽子，她说：“小男生，小男生！果然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对好看的老师yy。呸~”
方圆说：“我只是善于发现女生身上的闪光点，可不是纯粹的yy，你还小，你不懂。”
“呸呸呸！不听不听，就是龌龊。”
感觉自己被绕偏了，林灵珊急道：“我是问你和她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又不是渣男。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得相信每一份感情都是真挚的，就像两根断掉的电线，如果有丝毫偏差，都不可能被接通。”
车窗不能全关着，容易憋闷，后排开着一条缝，就那么一条缝渗进的冷风，便把空调的暖风压了下去。
林灵珊捂着脚丫，若有所思，不再去呛他。
方圆看到了她的动作，把空调调到最大。
“怎么办？今天晚上只能在车里睡了，你要是不得劲就去后座躺着，我把前边窗户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