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玉滴石姐弟二人都是武功废柴,耳力不行,交谈时不小心被路过的姬二郎听了去。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只是在商量着去何处烧点纸给底下的亲人。
从前这个时候,他们姐弟二人都是自己寻一个地方悄悄地烧纸,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但那时二人住在空离别苑,别苑附近荒芜,找个烧纸钱的地方极好找,而今他们不仅在城里,还是最富贵的地段。
姐弟二人确定自己并未说什么不该说的,所以当时他们以为姬二郎听完就过去了,毕竟每天都有人去世,给过世的亲人烧纸只是一件小事,而且这小事怎么看都与外人无关。
哪料这姬二郎竟格外的热心肠,当即便道他大娘二娘的忌日也在这几日,到时候纸钱和香烛等物他可以多备一些,还唐突地问她需要多少份。
虽然对方可能只是无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但滴玉姐弟向来谨慎,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故意在套话,否则谁会问这种蠢问题?
要多少份纸钱,岂非在问她的亲人死了几个?而正常人怎会扎堆地死。
滴玉想一探究竟,是以这几日对姬二郎的态度便如春风般和煦,这一来二往之间,她很快确定一件事,姬二郎哪里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他纯粹是热心过了头。
哪怕方才这一句让他们心里咯噔一下的话“就算真有人瞧见了,也以为是我在烧纸”,十之八九也是他随口一说。
但时不时来这么一下,对于谨慎惯了的姐弟二人来说,心脏也受不了。
滴玉望着眼前那高大挺拔的身姿,眼底不由浮起几分愧疚之色。
这几日她以为姬二郎知道些什么,为了套话,同他虚与委蛇,时不时便嘘寒问暖一番。可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对她姐弟二人如此照顾。
她如今这副做派,连她自己都瞧不起。
不止姬二郎,姬家其他人都是至纯至善之人。
便是臻儿妹妹瞧着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待人也十分友善,从不用恶意揣测别人。
也不知打哪传出的谣言,竟说姬家人都是不讲理的恶霸,这谣言实在可笑。
“姬八娘,你就没发现,你对任何人都可以报以最大的善心,除了我?”空离越想越憋闷,去而复返,逮着姬臻臻就开始控诉她。
“哟,离郎你又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要离家出走三日呢。”姬臻臻笑呵呵地道。
空离气笑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他跟姬八娘置什么气,这黑心糯米团难道会因为他生气就改变对他的看法。
瞧瞧,他都离开这么久了,也不见姬八娘来寻他。
不寻便罢了,他离开对她是丝毫影响也无,瞧她这笑眯眯的样子,心情还不错?
不能想,不能想,这一想就又觉得堵心。
“别气啦别气啦,你这样的美人儿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