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民前后的变化让李明宇摸不清他的想法，一天前暗示他求稳，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直接，其实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仅仅过了一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李明宇拿着电话，电话那头早就挂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想走通官场这条路，揣摩领导的意思是必经之路，很多人每天花费心思就是放在这件事上面。
这种事不能问，只能靠悟。
调查组，李明宇看到了调查组的灰色面包车，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曹安民怕了，他原本的意图是压下去，这样对他和临安县都好，迫于调查组的压力，他只能快速做出调整，甚至可以牺牲屈浩来保全自己。
调查组对屈浩的谈话不太顺利，屈浩完全不配合，各种理由搪塞。
“差不多了。”
刘洋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今天就到这，屈总明天不会不出现吧？”
“当然不会。”
屈浩面带笑意，“很高兴和各位领导聊天，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还有这么多美女陪着。”
“那就明天继续。”
从里面出来，刘洋的表情异常严肃，不太顺利，贿选的事暂时还没有理清头绪，很多都是口供，并没有具体的实际证据，这就要求调查组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调查取证。
没有实际证据，屈浩绝对不会认。
“刘书记，沈检察长，辛苦了。”
“你比我们更辛苦。”
刘洋看在眼里，多亏了李明宇，否则冶炼厂真的要被拆掉，证据被毁，自己这个组长也有责任。
五台拆卸机器已经撤了出去。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完全是按领导的指示。”
李明宇的回答很恰当，而且突出了领导的位置，绝对是教科书般的回答。
很多人肯定会说这是应该做的，虽然是事实，但是没有突出领导的作用和地位，听着自然就没有那么顺耳。
“上车吧，临时开个会。”
刘洋总结了一下今晚的问询情况，“屈浩很精明，他认定不承认我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冶炼厂火灾也要同时进行调查，火灾这边就交给明宇同志，要弄清楚两件事，起火的原因，死亡的具体人数。”
“好的，刘书记。”
临时会议很快开完，李明宇从车上下来，他今晚要留在这里坐镇，担心再有变化。
凌晨，恰好是人的意志最薄弱的时刻，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时间，如果这里的人撤了，屈浩完全有可能趁着天亮前的几个小时毁掉所有可能的证据。
屈浩办公室，副总黄大军、保卫科科长胡松站在那，屈浩不说话，他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出。
“车肯定是不行了，从地下进去，多派点人，找到起火点给我毁了。”
黄大军点头，“我亲自带人进去，屈总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
屈浩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手按住额头，头略微有些疼。
“让秘书进来给您按按？”
“不用，出去吧，我要歇会。”
黄大军找来十几个人，带着手电和家伙偷偷溜进去，车间里面被烧的很厉害，很多地方出现了小规模的坍塌，铁门和柜子之类的完全变形。
“都小心点。”
黄大军拿着手电，他有点后悔，应该让胡松带着人进来，万一在里面出事，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
哗啦一声，有东西从烧塌的架子上掉了下来，差点砸到黄大军的脑袋上面。
“妈的。”
黄大军骂道，“什么破地方。”
“黄总，您还是出去吧，这地方不安全，我带着人进去就行。”
“够意思。”黄大军确实动了念头，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以后有你好处。”
黄大军喊了两个心腹狗腿子往回走，剩下的人走了一段距离停下，前面烧的更厉害，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
“咱这么拼命干啥，又不管咱们的事。”
“就是，死在里面都没人管。”
“要我说随便找个地方呆会，出去了就说堵死了，反正那些高层也不会进来，他们的命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