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后。
严肃庄重的值班人员恭敬地引领着【农夫】前去面见“先生”。
职工按照规定,神色凝重地留在值班处静静等候。
他的心里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乱糟糟的,焦虑与不安在心中交织,气氛紧张而肃穆。
足足半个小时后,【农夫】缓缓走了出来。
职工见状,急忙走上前,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咱们是不是回去休息?”
【农夫】微微摇头,沉声道:“不用了,现在马上备车去书房那边。”
书房!!!
闻言,职工心头猛地一跳。
他此时才发现“先生”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在紧张地准备车辆,很明显“先生”要与【农夫】一同前往书房。
大院里的气氛凝重而紧迫,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严肃的神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职工只觉一阵心惊肉跳,这大半夜的,不但惊动了【农夫】和“先生”,就连书房也即将被惊扰。
司机同志的那几封信件和那把小麦苗,竟真的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捅破了天。
让职工更为惊讶的还在后面。
【农夫】和“先生”在书房内整整待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重新回到气象站。
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已经五十多岁的【农夫】,脸上挂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之色。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仿佛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他顾不得小憩一会,就下达了命令。
“从京城气象站调取二十人,承德气象站调取五人,另外出动第三小组,立刻前往承德调查迪特案件!”
气象站的人手调配倒也罢了。
这第三小组可是常年负责京城内的工作,属于精英中的精英,一般只有在重大事件发生时,才会被调用。
职工感觉到自己记录命令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命令他们必须在两天时间内,将承德刘家沟的迪特案件调查清楚!”
“是!”职工站起身,正准备前往电报室将电报发送出去。
就在这时,【农夫】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命令湛江气象站全体气象员出动,调查湛江的病虫嗐情况,确定背后是否有迪特参与,确定病虫嗐的真实原因。”
“命令郑洲气象站全体气象员出动,调查郑洲周边的病虫嗐情况,确定背后是否有迪特参与,确定病虫嗐的真实原因。”
“.”
职工此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承德、湛江、郑州、登封这几个城市是除四嗐的试点区域,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还得到了上面的表扬。
这些案子显然与除四嗐有关。
再联想到那把能把麻雀吓走的口哨,职工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结论。
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勺,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司机同志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还有,你告诉司机同志,让他想办法多造一些口哨,也许要不了多久,咱们京城周边的农田里,都会响起口哨声了。”
听到这话,职工心中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司机竟然成功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像这种重大的事情,若没有几位上级领导共同点头认可,是绝不可能进行更改的。
激动之余,职工也感到疑惑。
司机冒这么大的险想方设法促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值得?
两天后。
湛江,郑洲,登封气象站发来了电文,京城气象站派往承德刘家沟的人员和第三小组也带回了报告。
报告摊在桌子上。
“承德报告,当地爆发虫灾,豆青虫、黄粉虫、桃小食心虫、天牛等嗐虫不但吃庄稼,还造成了树木大面积的死亡,预计农业减产达百分之八十。”
“湛江报告,麻雀被灭之后,ZJ市铺天盖地出现一种专吃凤凰树叶的小爬虫。
虫子只比火柴大一点,但其破坏的威力和数量之多堪比蝗灾,令全市人谈虫色变!
湛江的很多街道整条路都是凤凰树,树上掉下来的虫子,能密密麻麻铺满地面,令过往人群无从下足。”
“郑洲报告.”
“登封报告.”
报告上面的数据触目惊心。
任何人都清楚,要是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那么农业必然会大幅度减产。
职工还是有点不明白。
“首长,这种事儿按理说应该有那帮子科学家、农学家来调查,为什么上面会把任务交给咱们呢?”
【农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些科学家和农学家们已经在报纸上争吵了好几个月,你觉得他们即使进行了调查,会如实汇报情况吗?!
只有咱们才是最值得信任,也是最有担当的部门。”
【农夫】看到职工还是有些困惑,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司机同志有些越俎代庖了,是不是觉得这是咱们的工作?咱们的工作只是查案子,抓迪特?”
职工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农夫】看破了,也不掩饰了,点点头道:“这种事太大了,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卷入旋涡中。司机同志太冒险了。”
“你啊,忘记了我当初教你们的一句话。”
【农夫】的神色愈发严肃,他的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担当:“咱们查案子,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