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回到四合院后,找到阎埠贵要来钥匙,捅开那两间破屋子的门锁。
在里面转悠了一圈。
这两间屋面积不算小。
只是因为靠近东边的院墙,窗户只能开半扇,屋内光线显得昏暗。
在解放前是杂物间,墙壁破破呼呼的,还有几道缝隙,四下里漏风。
屋内潮湿不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骚哄哄的味道。
可能是刘光天和阎解放他们悄悄溜进来随地大小便了。
屋子的条件不怎么样,却正符合易中海的要求。
等范金有搬过来,要拾掇屋子,肯定得找易中海帮忙。
到时候就能顺带拿捏住他了。
拿捏人可是一项技术活。
要恰到好处,不能引起反感,还要有意无意的敲打两下。
在四合院里,也只有易中海能做到炉火纯青。
选定了房屋后,易中海当天并没有将结果告诉街道办王主任,而是抻了三天。
如此一来,才能显得他上心。
“王主任,我回去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那套房子确实能住人,只是条件不大好。”
易中海汇报道:“不过您放心,等范干事搬过来,我会组织人手,帮忙拾掇屋子。”
王主任点点头道:“老易,这次你很积极啊,以后办事就应该这么搞,要办实事,不要在大院里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主任您教导得对。”易中海舔着脸笑。
王主任站起身:“那就这样决定了,我还得跟大前门街道办的张主任联系。”
王主任其实对范金有的房子并不上心。
只要是能还上大前门街道办的人情就可以了。
也没有去实地考察。
而易中海又心怀鬼胎。
还没有进入四合院的范金有,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此时的范金有正在为大权在握感到兴奋。
今天是他到陈记裁缝铺担任公方经理的第一天,前门街道办张主任特意找他谈了话。
“范金有同志,陈记裁缝铺是咱们前门街道第一间公私合营的裁缝。”
“希望你到了裁缝铺之后,要大力发扬精神,将裁缝铺搞得红红火火。”
“为后续的公私合营工作开个好头,打开局面。”
范金有今天穿了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头发上还特意抹了头油。
站起身郑重保证:“主任,请您放心,我肯定会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就在这时张主任接到了南铜锣巷街道办打来的电话。
放下电话后,张主任笑着说道:“你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了,要分给你的房子已经找好了。”
范金有大喜:“谢谢张主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别,咱们是同志关系,不能来这套。”张主任板着脸摆摆手,心中却有些高兴。
随后便将房子的具体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那房子是两间屋,位于南铜锣巷98号,是一座四合院,房子应该是好房子,毕竟是前朝大官的府邸。
你下了班,可以去四合院,直接找管事大爷易中海同志。”
范金有本身也住在大杂院里,跟老娘住在一个屋,中间用帘子拉开,听说有两间屋,自然喜得合不拢嘴巴。
“主任,房子我要了,等下班我就去看看。”
“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儿你头一天上任,我还得送上马。”
街道办张主任:“走,咱们现在就去陈记裁缝铺。”
朝阳低垂筒子楼。
金色光芒洒在陈记公私合营的黑漆招牌上,映射出灿烂的光芒。
今天是陈记裁缝铺的大日子,陈方轩带着陈雪茹一大早就等在了裁缝铺门口。
看到前来担任公方经理的是范金有,陈雪茹秀眉微微皱了一下。
前阵子范金有为了公私合营的事情,没少到裁缝铺转悠。
这人说话尖酸刻薄,为人阴险狡诈,特别是那双眼睛还不老实。
总是想找机会跟陈雪茹套近乎。
只是公方经理的人选由街道办决定,她没有发言权。
陈方轩也感觉到不妙。
不过也没多想,热情的迎接了范金有。
他在张主任的见证下,当着街坊邻居们的面,向范金有递交了象征陈记裁缝铺权力的钥匙。
“老陈啊,你以后要好好的配合范经理将裁缝铺搞好。”
张主任殷勤交代几句,便匆匆回了街道办。
最近两天又有好几家裁缝铺申请公私合营。
她忙着呢!
范金有背着手,站在裁缝铺门口,心中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他年纪轻轻,就成了裁缝铺的公方经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为了尽快将裁缝铺做大做强,作出成绩来。
范金有上任的第一个上午,就召开了陈记裁缝铺全体职工大会。
他坐在板凳上,看着私方经理陈方轩和裁缝陈雪茹,无奈的挠挠头。
裁缝店里就三个人。
要想做大做强,那得等到猴年满月了?
“陈经理,我这个人是干实事儿的,客套话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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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金有端起搪瓷缸子,小口的喝了一口,摆起领导的架子,缓声说道:“咱们裁缝铺职工人数太少,必须得招聘更多的职工,像会计、出纳、厨师、服务员都得有!”
陈方轩惊得眼睛差点掉下来:“小范同志.”
“叫范经理!”范金有板起脸。
“范经理”陈方轩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咱们裁缝铺本来就是小型商铺,每天的顾客不超过五个,挣到的钱不足三块钱,要是招那么多人,肯定得赔钱啊!”
陈雪茹也帮腔:“范经理,你压根不懂经营。”
她最清楚不过,像范金有这种搞法,不出两个月,裁缝铺就发不下来工资。
见自己的第一项提议,就被手下反对。
“啪!”
搪瓷缸子摔在桌子上,盖上盖子,在寂静的的屋内特别刺耳。
范金有冷着脸站起身:“陈经理,陈裁缝,凡事只想着钱,想着利润,这就是你们思想落后的表现。
我身为公方经理,来到裁缝铺,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对你们进行改造!”
陈方轩和陈雪茹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范金有会是这种想法。
范金有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只要摊子撑起来,有了成绩,就能转正。
裁缝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范金有见两人不吭声了,继续加码:“从今天开始,咱们陈记公私合营裁缝铺,就要实行正规化制度,上班时间,离开裁缝铺,就算是旷工,每次一块钱。
私方经理离开裁缝铺,除了扣钱外,还要罚股息。”
听到这里,陈雪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范经理,咱们裁缝铺有很多老顾客,我们都是上门帮他们量身定做衣服的,不出门,怎么接单子啊。”
“上门?上什么门!”范金有板起脸:“从今天开始取消上门服务,愿意做衣服的,都得来咱裁缝铺里。”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中年同志走了进来。
“陈老板,我想做一件中山装。”
中年同志说话间就从帆布兜里取出一块灰色布,准备递过去。
陈雪茹是裁缝,当时就想站起来招呼。
“等等,会议还没开完!有点组织纪律没有?”
范金有皱起眉头,挡住了陈雪茹。
他扭头瞪了顾客一眼:“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你先在外面等等。”
中年同志抬起手腕看了时间,皱起眉头:“这会快九点了,怎么还没到上班时间?”
“我是裁缝铺的公方经理,是不是上班,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哎嗨,你这同志怎么说话的?”
“就这么说话!你要是不愿意做衣服,可以滚蛋!”
眼见两人吵了起来,陈方轩连忙上去劝阻。
中年同志似乎认识陈方轩,抛下一句话:“老陈,看来以后你家的铺子,我是不会再来了。”
“老张,你别走啊,再等等.”
中年同志没有理会陈方轩,背着手气呼呼的走了。
陈方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到对面的刘记裁缝铺里。
一位老顾客就这么流失了。
陈雪茹本来想着裁缝铺已经公私合营了。
她现在就是个小裁缝,以后安安稳稳跟李爱国过日子,不用管那么多事情。
现在看到范金又乱搞,再也忍不住了。
“范金有,你这是要干什么,哪有开店的,往外撵顾客的道理。”
“陈雪茹,你是经理,还是我是经理,请你认清自己的地位!”
大权在握的范金有压根没有将陈雪茹放在眼里。
“就算你是经理,也不能乱搞!”
陈雪茹气得咬着嘴唇面色苍白。
陈方轩也板着脸站了起来。
见唯二的职工都发火了,范金有也有些心虚,摆摆手说道:“今儿的大会就开到这里,你们赶紧干活去!”